子的。”
孔丘對他笑笑,然後對著大家說:“差不多至午時了,大家把竹簡收拾一下,然後準備午飯。”
“是,夫子。”眾人紛紛作揖答道,之後便一起收拾了起來。
狐不歸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才幫著大家一起收拾,將竹簡放至架上,動作嫻熟。
吃飯時,大家相對而坐,安靜無聲。狐不歸看了看其他人,便也沉默不語。
下午,孔丘帶著弟子們去郊外賞青授學,顏淵揹著七絃琴跟在孔丘身後,子路則是與孔丘並肩而行,看著十分開心的樣子。
行至河邊,幾人席地而坐,孔丘將琴放於膝上,對大家說道:“立於禮,成於樂,樂者往往能反映出一個人的所思所想,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能聽懂的,所以,知音難求,你們也都是讀了許多詩書的,說來都是明白這個道理的,誰來試試?”
作者有話要說:
☆、式微
“回敢請一試。”顏淵說道。
孔丘將琴遞給顏淵,顏淵接過,先是低低撥了兩下,而後開始彈奏,並且吟唱起來:“擊鼓其鏜,踴躍用兵。土國城漕,我獨南行。從孫子仲,平陳與宋。不我以歸,憂心有忡。爰居爰處?爰喪其馬?於以求之?於林之下。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于嗟闊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一曲完畢,顏淵將琴雙手遞迴給孔丘,孔丘接過,嘆道:“征伐不休,何能守此信約。”
“夫子,子長相信,終有一日,天下大同,百姓安居。”公冶長說道。
“是啊。”孔丘的目光有些悠遠,對著公冶長說道,“子長,不如你也奏上一曲吧。”
“是。”公冶長起身,拿過琴,想了想,開始彈唱。
式微式微,胡不歸?
微君之故,胡為乎中露?
式微式微,胡不歸?
微君之躬,胡為乎泥中?
狐不歸抬起頭,一隻手撐著下巴看著公冶長,似乎在疑惑這式微的意思。
不知道是多少年前了,那時的他被天雷折騰得傷痕累累,奄奄一息,然而卻有一人救了他。那人是個很年輕的女子,眉目清秀,她帶他回了住所,為他治傷,他還記得那段時間裡,那女子經常倚在門邊,唱著歌,唱的似乎就是這一首。
再後來,便沒有後來了。他知道她在等人,但他還沒見到那個人便被觀音大士所帶走了。觀音大士說他雖已渡過雷劫,然九尾俱斷,無法飛昇,需再歷凡塵劫,尋回九尾所容之情義,方可大徹大悟,得道成仙。
而經觀音大士指點,他於此日前來尋孔丘。
可至於到底怎麼尋回九尾,他卻不知道。
“式微式微?”旁邊的子貢推了推他,喊道。
狐不歸這才回神,發現大家都看著他,不由得撓了撓頭,問道:“怎麼了麼?”
孔丘笑道:“沒什麼,只是沒想到不歸唱得如此動聽罷了。”
狐不歸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大概是自己剛才想著事情便唱了出來,搖搖頭說道:“最懂這其中含義的不是我們,是那些盼良人卻不歸的女子。”就像當初的她。
孔丘微微斂眸:“胡不歸,且當歸。”
狐不歸怔住,不知道孔丘這句話裡是否有什麼含義,還是單純地只是在說式微的故事。
“孔先生,孔先生!”一個人自遠而近急急跑來,還不停地喊著孔丘。
“孔先生,不好了,孔鯉叔他突然暈倒了。”一個一身裋褐的年輕人焦急地說道,“您快回去看看吧。”
孔丘立刻站了起來,快步趕了回去,一干弟子紛紛跟上。
“伯魚。”孔丘回到家中,看到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孔鯉,不由得眼中含淚。
此時大夫也恰好請來,幾人都讓開了點,讓大夫去給孔鯉診斷。
大家靜靜地等著,大夫把了一會兒脈,收手說道:“孔鯉脈象極為虛弱,然老夫不知為何,無法開藥,孔先生還是另請他人吧。”
“大夫,伯魚之病症可否告知?”孔丘攔下大夫說道。
“抱歉,老夫才疏學淺,診斷不出。”大夫面有愧色,說道。
孔丘沉默許久,才說道:“麻煩了,大夫慢走。”
大夫搖搖頭離開,似是惋惜。
孔丘坐到孔鯉床邊,拉起孔鯉的手,對著弟子們說道:“你們都先回去吧,這幾天就不上課了,我要照顧伯魚。”
弟子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