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今年,春天的氣息快要逝去的時候,非洲遞給他一張請柬,一臉幸福笑意地對他宣告:“我要和半夏訂婚了!”
不知費了多少力氣,才剋制住顫抖的手,開啟了那張印著雙喜字的紅色請柬,那兩人緊緊依偎地寫在請柬上的名字幾乎是兩枚尖銳的釘子,硬生生釘入他眼睛。
其實這在南川也沒什麼奇怪的,有好多不再繼續學業的朋友都已早早結婚生子,從高二開始,非洲與半夏分分合合鬧騰了那麼久,能有這樣圓滿的結局,真是好極了。
“你是認真的?會不會太早了?”烏鴉覺得自己眼角已經有些溼了,幸好聲音還算正常,非洲並沒有發現。
“怎麼會早,我都快等不及了!”非洲過來摟著他的肩,那熟悉的氣息幾乎將他逼得落下淚來,他聽見非洲比平時雀躍得多的聲音,“你別看我這樣子,能和半夏結婚是我這輩子做過最最最最認真的事啦,所以你一定要來,你是我從幼兒班就認識的好哥們,我人生所有重要的時刻,你都不可以缺席!”
其實自己早就料到會有這種結局,所以隱忍多年,最終什麼也未曾吐出口。
有時就是這樣,人們是沒有辦法去選擇愛上什麼人,他已忘了是何時對最好的朋友暗生情愫的了,等他意識到的時候,已經無法自拔,難以終結。
曾經,他自欺欺人的以為形影不離的陪伴會讓非洲依戀他的存在,那樣他也能說服自己,即使不愛,也不必分離。
可惜,非洲天生就是個精明的商人,理智自持,是是非非,界限分明。
那些以為是兩個人一起走過的歲月,現下回想起來,其實他走過的每一步,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有些事,越是努力挽留,越是一無所有。
當收到那封喜帖,他終於明瞭。
心情不好就會去練以前師傅教的刀槍棍棒,愁緒苦悶揮不去,集聚堆壓在胸口,根本無處發洩,只能靠強負荷的運動來使自己疲憊,疲憊到渾身痠痛,一根指頭都動不了,大概就感覺不到心有多痛了。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