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包圍的人,都是一樣的——只要你在我身邊,只要你在,即使是非常無聊並且完全找不到笑點的對話,都可以進行得很幸福。
這大概就是我忍不住羨慕他們的地方吧。
坐車坐得好累,強打精神回到教室上課就哈欠連天,看到教室裡呈現出一排倒的趨勢,我也就放心睡了。
大概是怨念太深,我居然夢到自己躺在手術檯上,手腳都被鐵環固定住了不得動彈,有個聲音說:“陸栩的頭已經準備好了,可以進行換腦手術了。”
然後就見素來臉上掛著可怕的笑容,手裡拿著一柄寒光凜凜的刀要來給我開顱。
頭疼欲裂,腦門像被什麼東西狠狠砸了一下。
睜開眼,正好見著講臺上數學老師對自己吹鬍子瞪眼,再一看滾到桌邊的粉筆頭,我立即心有慼慼地低下了頭。
——數學老師的彈指神功又進步了。
撐著腦袋,想起夢中情景,還心有餘悸。
“你們會有報應的!你們一定會後悔的!”
素來那像是詛咒一般的話一直在我心頭盤桓不去。
她說的報應指的是什麼,說我們會後悔的是什麼,我很快就知道了。
月考後放榜那天,去上學,路上就有人指指點點,還有人衝弟弟丟髒東西,心中奇怪又不安,剛到教室,就看到黑板上被人用鮮血般的紅粉筆用最粗的字型寫著:“同性戀變態去死!”中間貼著一張放大的,弟弟和陸栩親吻的照片。
好像是隔著門上方形的玻璃窗拍的,陸栩還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
班上的人眼神都變了,本來坐在弟弟和陸栩位置旁邊的人紛紛移開了桌子,像在躲避著什麼會傳染的病毒,露出一塊空白。
桌上的書也被人丟在地上,原本乾淨的桌面上被人用刺眼的紅墨水寫了大大的兩個字:“去死!”
我和弟弟站在教室門口愣住了。
還是弟弟先回過神來,他淡淡地說:“我去擦黑板,薛思琪,你去幫我撿一下書。”
忍住眼淚,走過去蹲在地上幫他撿書,忽然就聽見啪的一聲響,抬頭就看到弟弟肩頭被人用板擦砸了一下,白色的粉筆灰在他灰黑色的夾克外套上分外顯眼。
弟弟沒有回頭,手停了一下,繼續用力地擦,在擦“變態”兩個字的時候,掛在黑板兩側的廣播忽然響了。
“請高二(4)班的薛思嘉同學即刻到教務處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