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完了,才能算完了。”
鍾光天堆起笑臉,乾笑了兩聲,估摸著是剛剛出口的話撞了秦睿碰不得的冷弦,於是趕緊把風頭支到已經走了的楚易腦袋上,道:“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楚易心裡肯定不會這麼想,剛剛他說的你可都聽到了,就算不是十分真,那也得是j□j分的實話。”
鍾胖子嘴裡沒敢衝著秦睿說出來,你連人家老窩都要給人家端了,你還指望他繼續陪你玩下去,這世上顯然沒那麼多和秦睿一樣的神經病,就算有,那也不是楚易。
可是秦睿顯然並不這麼想,就像以往他每一次的妥協一樣,楚易仍然需要拿足夠令他滿意的東西作為交換。楚易交出過身體,交出過感情,交出過一份不用談信任與不信任的心,而這一次,他想要楚易交出全部,一點渣都不剩的全部。
至於鍾光天口中,楚易那j□j分的實話,那句絕不回頭求他,秦睿只覺得好笑,既然那麼痛苦,既然想保住楚豐,有什麼理由不回過頭求他呢?他手上捏著的不僅是楚豐的一線生機,也是楚易心頭那份熱切燃燒的渴望。
秦睿想,只要楚易來求他,他是願意讓步的。
“他怎麼想的不重要。我也不在乎他是怎麼想的。”
鍾光天點點頭,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做無用功了,秦睿決定的事情很難有改變的餘地,他能幫的都幫了。胖子很快轉移了話題,“我聽說秦剛把莫凌東找出來了。這事你要不要我去見一見莫凌東他爸?”
秦睿颳了刮下巴,露出些許厭棄的神色,他不知道秦剛是從什麼角落裡把莫凌東找出來的,肯定是廢了心思的,不過想憑一個瘋瘋癲癲的人來威脅他,未免太過膽大了。如果秦剛能找到莫凌東,那麼到底對他能有多深的認識呢?
像秦英烈那個老頭子一樣深嗎?秦睿笑了笑,如果真的像秦英烈一樣對他認識那麼深刻,恐怕秦剛不敢這樣玩火燒身吧,討厭的就是這種半桶子水。
不過這件事情他並不想擴散大了,處理妥善一點是最好不過,至少在秦英烈死之前,他不想有任何風聲和雜音影響到或者動搖到這個老頭子。只要不在軍工系統當中,給一點好處給秦剛也不是不可以,聽話就行。
“暫時先不用,我會找秦剛談談。而且莫凌東曾經有間歇性精神分裂,即便是治好過也很容易復發,他又是毒品吸食者,你覺得有人會信他說的任何話嗎?你會信嗎?”
鍾光天臉色暗了暗,“莫凌東和你的事我可是一點都不清楚,不過始終美高收購了金藍集團,在莫盛那裡我還說得上話,我也就能幫你這個,其他的我不清楚,也干預不了。”
秦睿悶笑了一聲,道:“隨口一說,沒什麼意思。”
胖子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有些事他不得不避嫌。
當天晚上,楚易坐飛機趕回Z市,在航站樓出口處遇到了秦睿。他想對方應該是專程在那裡等他的,如果這一刻,只是這一刻,只存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這個場景,好像是一件頗為令人愉快的事情。在他奔波一天之後,他看到了秦睿在等他。
但現實很殘酷也很真實,楚易推了一下臉上的墨鏡,他的眼睛痛了一晚上了,他想是腫了,不得已帶上墨鏡遮一下醜。
“在這等我?”楚易笑道:“有什麼事不能在鍾光天那裡和我說嗎?”
秦睿眯了眯眼,目光掃過楚易黑色的鏡片,好像能透過鏡片看到裡面。“我怕你會忍不住哭,有其他人在,那樣會很丟臉。所以我覺得我還是不出來見你為好。”
楚易哼了一聲,“沒有什麼值得哭的,哭了也沒用,哭一哭要是有人願意借我錢,我倒是寧願。”
秦睿彎了彎嘴角,岔開話題道:“我送你回家好嗎?”
楚易略一頓,又點點頭道:“去江邊走走吧。”
濱江路一線即便到了午夜沿途也有不少的情侶或走或坐,成片的柳樹隨著江風搖曳著,在昏暗的路燈下拉出一條條長長的影子。
“我記得十多年前這裡不過是一條髒河,連魚都沒一條,到處都是垃圾,那個時候這裡都是流浪漢和混混,結果現在搖身一變成了最富情調的一片地方,變化太大。秦睿,你想過十年後的事情嗎?”
“曾經想過。”
“我前不久想過,那時候我想如果可能,也許十年後我們還在一起,那時候我三十七歲了,普通人肯定都有小孩了,照顧小孩上學漸漸長大慢慢就老了。但是我們要在一起,肯定沒小孩吧,我就想等那個時候我應該找點什麼來做才會使這種沒有血緣結晶和寄託的關係更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