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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逃開軻莫後,相落覺得無聊,除了進宮看看他那遲鈍的皇兄,和被折磨得常下不了床的羯羽外,他便覺得人生乏味。那兩人相互折磨,也讓他偶爾會想起那隻臭狐狸。
這天。相落王爺覺得實在沒趣,命人備了馬車,來到從軻莫出現後便沒在來的碧梧閣。
“王爺,你可是許久沒來了,閣裡冷清了許多。”見到貴人到來,閣主親自迎接。
“照舊。”相落抽出腰間的牙扇,輕抬起閣主嬌巧的下巴。
“好,王爺您先去廂房稍等。”閣主欠了欠身,落落退下。
相落坐在廂房裡,不久閣主便領著清官色妓推門而入。
“這是新來的人兒,嗓音脆極了,一手琵琶可叫絕。”閣主向相落介紹,“還不快唱開來。”
咋到的清官聽見閣主的催促,連忙怯怯點頭,輕撥琴絃,鶯鶯出聲。
“你們可侍候好了,不可讓王爺有絲毫不滿意。”閣主向著被簇擁著的人欠身行禮,緩緩退出廂房。
“王爺……”一女子摟住相落的脖子,親熱地坐到他腿上。
濃厚的脂粉氣直衝鼻腔。
“啊嚏——”
“王爺,你沒事吧!”嬌嫩的柔荑撫著相落的背,曼妙的胴體在薄如蠶翼的衣服下隱隱若顯。
“啊嚏——”
胭脂味刺得相落鼻癢,善於歡場的女子不著聲色地撩撥著相落。
“停!別唱了。”相落煩躁地喝道。
這類清倌兒清清脆,鶯鶯瀝的唱腔,在往時聽得順耳舒,可現在聽來卻是聒噪,刺得耳心子生疼。
被王爺呵斥,乍到新來的人,顫手停弦,怯生生地望著煩躁的人。
“換,換曲子。”被清官畏懼地望著,相落不耐煩地讓他換曲子。
重撥琴絃,依舊讓相落煩悶。
落……在清官清清脆脆的嗓音中,相落想起了軻莫喚他時的聲音。
“別唱了。”他要聽的是沉綿低迴的聲音。
“王爺,消消氣,這清官不懂規矩,來喝杯酒……”坐在相落懷裡的女子,豔麗笑道,舉杯送酒到相落唇邊。
“起來,”相落冷眼看著賠笑的女子。
女子別嚇到了,這是她第一次被歡客呵斥,也是第一個對她的撩撥沒反應的人。
“王爺……”
“啊嚏——”相落的噴嚏打斷了女子的話,“出去,一股沖鼻的香味。”
被呵斥,女子嗔怒地看著相落,銀牙暗咬,絞著手中的紗絹,移步退下。清官也怯怯地抱起琵琶向無名煩悶的人欠身行禮退去。
“王爺,可是我著碧梧閣裡的色子們有何不足?”閣主聽說相落把侍候的人都趕出了廂房,連連賠笑問道,“您若是不滿,我給換。”
“嗯。”相落揮著骨扇,點頭應道。
環肥燕瘦,濃妝淡抹,色子藝妓,嬌柔曼妙,頻頻移步從相落面前而過。
“王爺,可有中意的?”閣主帶著,柔聲問道。
相落打量著眼前的各色美人兒,像是看樁樁木頭,合扇搖頭。
“這可是閣裡最上等的人兒,如是王爺都看將不上的話……”閣主如絲媚眼熠動著狡黠的光芒,“王爺,要不試試男倌兒?”
聽見閣主提到男倌兒,相落倏然面色通紅,起身道,“本王微有不適,今日到此。”
“王爺慢行。”閣主略有所思地看著離開的人。
進入馬車,相落靠著軟墊,方才閣主提到男倌,想到男色,眼前總是浮現著軻莫精壯結實,柔韌蓄滿力量的身軀,耳邊迴旋著軻莫微啞低迴壓著慾望的嗓音。
“臭狐狸,混蛋。”相落咬著牙撐開骨扇,用力扇風。
越是念道,越是嗔怒,眼前那張狐狸臉越是揮之不去。
回了宅邸,相落早早用了晚膳躺在榻上。
屋外天色漸暗,在榻上翻來覆去的人也漸漸有了睡意。
皆是惆悵客,擁衾強眠。幻境綺夢麗,任他非實非虛。
“臭狐狸,你為何還不來找我?”
不對,這一定是,夢中,我才不會向那個臭狐狸……相落驚覺地自己說出像棄婦般的話語。
“是不是那三千粉黛迷了你的眼睛,填了你的心,忘了我?”
這一定是在做夢,一定不是我在說話……相落不信自己會吐出這樣的話語。
“落……”
PS:韻腳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