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菰蒲喝住向羯羽他們圍去的侍衛,“這是麗妃娘娘宮中的兩個小太監,出宮是為麗妃娘娘辦事。”
“菰蒲公公這……”
“忠於職守是好事。可這是為麗妃娘娘辦事的,娘娘的事你能耽誤麼?”
“這……”
“放他們過!”看見此處起了爭執,遠處檢查守衛的李錦琛走了過來。
“是!”
“謝將軍!”菰蒲彎起明月雙眸微微欠身,領走羯羽二人。
“褚槐!”
菰蒲停住腳步,嫣然回眸莞爾,豔麗如露。
……
“菰蒲,這次真多謝你了。你怎知道我們出宮?”羯羽低著頭跟著菰蒲回檀心宮。
“今早兒,奴才正要與殿下奉茶,不巧聽見了殿下與五殿下的談話。”
“母妃那沒發現麼?”
“沒,奴才道是與那三殿下一同溫書去了。”
“三哥是個書呆子,母妃自是不會說什麼。”
到了岔路口。
“紫冥謝謝你。”紫冥一直在發呆,才察覺羯羽的話。
“羽哥,你說什麼?”
“謝謝你。”
“沒什麼。我回離若宮了。”紫冥附到羯羽耳邊,“娘子,你今日甚美。”
“你…”羯羽作勢要抓住紫冥,但那人已跑將出去。只好捂住滾燙的臉,怒視那方。
玩鬧一天,和麗妃用完晚膳後,羯羽躺在榻上不覺入眠。
絳桃零下。黑色深衣者站在桃林處,羯羽到那人跟前,無論如何搓揉雙眼,終究看不清那人模樣。那人張開雙臂見羯羽環住。
這般的安穩感,這般溫暖……瑞哥哥……
羯羽睜開雙眼,一眶秋水,迷離的視線,淚浥滿面。
是夢。為何夢見他,為何每每夢見他胸腔便快要崩裂。
“瑞哥哥…”羯羽喃喃念著。
為何這稱呼………點點絲絲和淚……
這夢擾得人無意再睡,羯羽披了單衣,月光推門而洩,坐到桃林下。夜風習習夾桃香。羯羽抬頭望著皎皎明月,上揚修長的頸項,秀髮似墨如瀑傾下,映著月光坐在竹椅上。
這蘇夜戟究竟何人…為何總在我夢裡出現…總是無意識地稱呼他…瑞哥哥…
紫冥與他不同,與紫冥在一塊我很是高興。紫冥親近我,雖然很高興但與夢中那人不同…
“瑞哥哥。”想到那人,羯羽不覺又喃喃出聲,也不覺又是一眶秋水,那般思戀是刻在魂上,但道不出,說不明。
羯羽用手背蹭了蹭面頰,看見手背上的一汪水光。一片桃花巧時入目,落於手背上。
“只可惜見不著那蘇夜戟。”
此時共輪明月下,玖塞。月灑似玉墨石。
“大哥,你可知這玖塞一名何來嗎?”相落撥弄著柴堆,火星四起。曠野野火,營帳戎裝,都與他那翩翩佳公子的皮相不搭。
“……”夜戟閉著眼,長刀斜靠於肩,盤腿對火而坐,火光熠動,賜名後他剪了短髮,前額餘發微遮眼。
“這玖塞這種石頭最多,”相落撿起一塊似玉墨石,“這石頭就叫玖。”
“……”
玉兒最是喜愛著些稀奇的玩意,如是給他帶上一塊…相落見夜戟未搭理他,獨自把玩手裡的石頭。
“大哥,父親曾說過那四殿下與玉…”白刃寒光架於勁邊,相落嚥下了未說完的話,看著瞳色黯然的夜戟,指尖輕推刀刃。
“嘶——”刀入鞘,夜戟起身進入營帳。
“玉兒啊,玉兒。大哥對你的思念已無法復加,到玖塞與鬼方交過兩次手,大哥總是衝在最前面,若不是他武功高強,早已敵人刀下亡魂。”相落摩挲這那塊石頭。“若再如此,馬革裹屍怕是遲早的事。”
未著燈的帳內,夜戟和勁裝,雙手抱胸臥於榻上。英戾的眉心緊皺,入睡不得,豁然睜眼,盯住頂棚的搭梁。
“玉兒。”
………
“啊嚏!”思量這夢裡的事不覺出神,肩上的單衣亦不知何時滑落,羯羽摩著雙臂,撿起佈滿花瓣的衣物,裹一襲桃香。
“絳桃香銷,蕭蕭下。”羯羽拾起一瓣桃花銜於唇間,“檀痕噙花,泣瀝聲。”
☆、第十二章 明月清輝莫肯重借,龍案前惜惜話情
夜裡在庭裡處了一會兒,略有受涼,晨間發覺頭微漲,羯羽揉著太陽穴。
“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