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槐耳邊輕聲道:“寒藤。”
寒藤……寒藤………
“今兒個就差不多了,褚槐我們得回了。”女官見褚槐發呆,“褚槐,得回了。”
“姐姐,您先回吧!我已識得路了,我還想逛逛。”
“也好,可不要太晚。”
“嗯!”褚槐目送女官離去,便自徑往那奇葩園走去。
剛進園子,假山嵯峨,君王在假山疊屹中的涼亭內。四下無一隨侍,想必是君王將其遣走。悄悄地靠近涼亭,褚槐發現君王的臉在夕照下微帶光亮,突然明白那是淚光。
“淚浥錦箋承思語千行,伊道吾情怎比那尋常。”
褚槐躲在假山暗處,只聽君王吟了這一句,便沒再自語,四下已黑,聽見涼亭里君王離開的腳步聲,褚槐才從那暗處探出頭。
“淚浥錦箋承思語千行,伊道吾情怎比那尋常。”褚槐在回傍杏宮的路上一直叨唸這君王作的詩,“淚浥錦箋承思語千行,伊道吾情怎比那尋常………伊道吾情怎比那尋常………怎比那尋常……。。”
何人將君王的思戀道與那尋常不如,何人讓君王淚浥錦龍袍……
在宮中伴讀的日子倒也清閒,小太子年幼大部分有乳孃管著,說是伴讀也只是個幼孩玩伴。閒暇時褚槐向要好的宮女打聽君王以前的事,宮中人卻不知君王心中那人是誰,到了夕落便去那日的假山暗處躲著陪君王,聽君王自語吟詩。漸漸地褚槐便知道了君王的心裡的那事,那人。
知道那人是君王從小的玩伴。
知道五年前君王登基擇江山,而棄戀人。
知道君王為保江山而娶皇后。
知道那人自此離開都城,去了穹州。
知道那人的名字……。
蘇繹君。
陪著君王痴,陪著君王呆,這樣的日子過了三年。褚槐覺得自己很幸福,就算那人不是自己。
打點完傍杏宮的一切,褚槐照常來到這,躲進假山。但君王沒有來。
“寒藤……”
一連十多日君王都沒再出現,褚槐忍耐不住向傍杏宮女官打聽,“姐姐,皇上最近很忙吧?”
好傻的由頭。
“皇上最近不在宮中,說是微服出巡了。”
他不在。這皇宮便只剩孤檠一盞。
“出巡有多久?”
“這哪說得準,不過聽人說就這幾天了。”
謝過女官,褚槐便回自己屋了。
寒藤就快回來了,寒藤又可以見到他了………
幾日后皇帝結束巡遊,回來了,但君王病了。
我想見你,寒藤……。
君王病了,他什麼都做不了,褚槐瑟縮在假山暗處。
我想見你。
……………
君王病癒,依舊沒再出現。
褚槐決定去蒼鶴殿見君王。
……………。
君王宴請鬼方來使,蒼鶴殿守衛鬆散,褚槐將四歲的小太子引到殿外晚上玩耍。
“太子殿下,你是玦國未來的主人,可是你怎麼小那些人不一定聽你的。”褚槐指著蒼鶴殿外的侍衛。
“你怎麼知道他們不聽我的。”
“因為你很小啊,那些侍衛多高大。”
“他們會聽我的。”
“我不信,除非你都讓他們陪你捉迷藏。”
“那你等著。”
小太子走到侍衛面前,“你們陪我做迷藏。”
“太子殿下,我等奉命守衛………。”
“哇哇哇哇哇……。”見到太子大哭眾侍衛無奈,只好陪太子捉迷藏。
在眾人亂住一團時褚槐趁機溜進蒼鶴殿,躲到君王休息偏殿漆器衣箱中。
是夜。
昏昏欲睡的褚槐聽見有人進來。
“皇上,您喝得太多了。奴才伺候您睡下。”
寒藤來了。褚槐開啟一點箱蓋看著外面。
“誰說朕喝得多。”君王斜倚著盤龍床柱而坐,揮手開啟太監為他更衣的手。
“皇上您歇息吧,您醉了。”
“滾,朕沒醉!”見那太監還杵在那,“滾出去,再不滾,朕殺了你。”
“諾…。”太監戰戰兢兢地退出將門關好。
他醉了。褚槐很高興見到了君王的另一面。
君王坐在那,像受傷的困獸。
我想靠近他,我想抱抱他。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