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林夏安也不好再推辭,見雷巖沒出聲反對,這才跟著嚴九起身,往外走去。
出來時,天剛矇矇亮。
嚴九親自給林夏安開啟車門,嘴角含笑,一派紳士風度。
自己一大老爺們得此待遇,林夏安哭笑不得,訕笑著上了車。
“夏安,明天有空嗎?”
“啊……”
“我想請你吃頓飯。”
“這……”
“別擔心,只是單純的吃飯而已。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跟你聯絡聯絡感情。”林夏安下巴都要掉地上了。好在,嚴九並沒在意,自顧自的說道:“如果你不方便,我們再另外約時間。”
“那個,不好意思……”
正聊著,目的地到了。林夏安手忙腳亂地解開安全帶,倉皇逃離下車。嚴九沒說什麼,不急不緩地跟在林夏安身後,眼底,滿是縱容和寵溺。
進了屋,嚴九忍不住好奇地左看又看,感慨道:“風格真簡潔。我以為,你這種藝術家至少會把屋子佈置得充滿後現代藝術感。”
“這是我好友的房子,我只是借住在此。”
“原來如此。”嚴九點頭,規規矩矩地坐到沙發上。
“夏安,你回來啦!”正說著,黎祈擦著正在滴水的頭髮,步履慵懶地走出浴室。
嚴九的臉色馬上變了,盯著黎祈的眼神滿是敵意。
“哦,有客人啊!”
“黎祈,你別鬧!這位是嚴九爺。”一邊說,還一邊不停使眼色,希望黎祈多長個心眼,不要自找麻煩。
“原來是道上大名鼎鼎的九爺,失禮了。”
“不敢當。竟然知道我嚴某人,黎先生才是真正的博聞強識。”
呵。瞧這話說得,多有意思!黎祈樂了,笑著解釋道:“常聽夏安提起,也就記下了。以後有機會,還請九爺多多指教。”
嚴九點頭,表情似乎有所緩和。林夏安這才鬆了口氣,說道:“九爺,請稍等。”
當然,進屋拿磁碟之前,還不忘再瞪黎祈一眼。
“九爺,你可能搞錯物件了,夏安這朵高凜之花,不是我能夠染指的。”
嚴九抬眼看著黎祈,突然笑了:“黎先生是在好心提醒我?”
“稱不上好心,提點罷了。”黎祈得意洋洋:“夏安,已經名花有主了。”
嚴九抿唇不語,臉上鐵青一片,煞是難看。
林夏安出來,乍一看嚇得魂都要飛了。黎祈,你小子到底說了些什麼啊?
“九爺……”
“夏安,我先走了。”接過磁碟,嚴九起身就往外走,林夏安膽戰心驚地將這尊大神送出門,這才轉身對黎祈興師問罪。
“說!你小子……”
“夏安,你小子自求多福吧,我先回公司去了。”
“等等,把話說清楚。”
黎祈沒搭理,轉身回房換衣服。砰的一聲過後,林夏安就被毫不客氣地拒之門外,氣得他牙癢癢的。
“黎祈,算你小子狠!”說完,林夏安還往門上洩憤般踹了一腳,恨恨而去。
消停了幾天。
再然後,就是電視媒體和平面媒體鋪天蓋地的大篇幅報道:本省副省長某某某涉嫌嚴重違紀,已經免職,接受組織調查……
林夏安不得不佩服Sara的手段,從一開始的計劃,到最後行事,滴水不漏,令人佩服。誠如雷巖所說,一葉而知秋,嚴九爺的背景人脈,由此可見一斑。
雷巖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看他的樣子,恨不得馬上除掉趙立德,以絕後患。
林夏安沒有異義,他也細細想過。不是不忌憚趙立德背後的王哲,只是,他相信嚴九爺。
並不是說兩人的交情好到可以掏心掏肺,只是,大家目的相同,敵人一致,實在沒有必要再互相猜忌。
試想一下,嚴九爺急於想要拿到磁碟,按推測是意在開啟西方市場,但可別忘了,嚴九爺的本職工作是什麼?他才是發貨人,錢貨交易,他要比特幣做什麼?
這麼一推測就明瞭了,嚴九是去交易的不假,但不是去出貨,而是進貨。
一般人想到黑市交易,首先冒出的便是黃、賭、毒三者,市場廣,來錢快,利潤高。但以嚴九的身份和地位,在東南亞不說呼風喚雨,單實力就絕對不遜於王開富,一山不能容二虎,嚴九的野心,絕對不僅僅只滿足於此。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