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安起身,向老爺子鞠躬致意,然後,轉身跟著中年男子退了下去。
離開時,青年的眼神一直追隨著他,表情沉重,林夏安心裡一沉,左手的傷口又開始隱隱發疼了。
這一夜,林夏安睡得並不踏實。所以凌晨時分,聽到敲門聲的時候,林夏安反而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只有硬著頭皮上了,反正早死早超生!
“喲!小少爺還沒睡啊?”
“左手哥不也是還沒睡嗎?找我有事兒?”
“當然,咱們的交易還沒談妥呢。”
林夏安愣了一下,看著青年眉眼彎彎的表情,突然笑了,說道:“左手哥可是說真的?你要的話,我現在就可以給你!”
“哈哈……”青年爽朗大笑,調侃道:“林夏安,你可真有意思!不過說真的,你是從哪兒聽來那個名字的啊?”
林夏安沒有回答,側身上開一條道路,將青年迎進了屋。
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青年摸出根菸叼在嘴裡,點燃了:“我大名叫林飛帆,外號左手,不過你不是道上的人,不用這樣叫我。”
“哦。”林夏安點點頭,心裡暗暗吐槽,不叫左手哥,那叫什麼,林大哥?林夏安自己都覺得惡寒。但當林飛帆下一句話出口,林夏安的腦袋就徹底當機了。
“你可以叫我曾經用過的名字,林向笛。”
“什麼?”
“你果然聽過吧。”青年哈哈大笑,表情甚是得意,又重複了一遍:“我說,我曾經用過一個名字,林向笛。”
林夏安傻了,眼前這青年,就是大舅的兒子?
“你大舅他還好吧?”林夏安點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青年似乎也明白,無可奈何地笑了,自我調侃道:“不管你相不相信,這麼多年,我還是挺掛念他老人家的。”
對於這番說辭,林夏安嗤之以鼻。嘴上說掛念,誰知道是不是真的?若真的有心,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去看看大舅。他老人家一個人孤苦伶仃了這麼久,想來,心裡也是寂寞的。
“就知道你會不相信。”左手狠狠地抽了一口煙,有些無奈地說道:“你以為我不想好好盡孝,可是我沒臉啊!我是林飛帆,不再是林向笛了,我怕,怕自己的出現會讓他老人家難堪……更何況,我現在這樣子,若是他老人家看到了,一定會難過的……”
說完,林飛帆還嘲諷地伸出左手,發神地看了好一會兒。
林夏安來了興趣,脫口而出道:“你的手,是怎麼回事兒?”
“想知道?”林飛帆笑著反問道,見林夏安竟然傻乎乎地點頭,更是樂不可支:“我說夏安弟弟,你怎麼這麼天真啊!你不知道,接人傷疤可是要挨天譴的!”
“對……對不起……”林夏安漲紅了臉,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不論怎麼看,剛才那番說辭,都是他太冒失了。
“哈哈,夏安弟弟,你這人真是太有意思了。”林飛帆定定地看了林夏安好一會兒,越看越滿意,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外面都在傳你是兔兒爺,要不,你乾脆跟了我吧?橫豎別人不敢說什麼,那些滿天飛的流言,我一併給你料理乾淨。”
“我不是!”一提這個林夏安就生氣。
“我說真的!”林飛帆轉身,態度誠懇地繼續規勸林夏安:“反正我們又不是親兄弟,而你長得也挺合我胃口的,反正我以前也沒跟男人玩過,試試也好。”
“滾!”頭腦發熱,不禮貌的呵斥馬上脫口而出,可接著,林夏安馬上就後悔了,眼前這人可是差點兒砍了他左手的黑幫太子爺啊!自己真是腦子抽了才敢在他面前放肆,嫌命長了不是!念及此,馬上搬出他的大靠山:“那個,我大舅知道,會抽死我的!”
林飛帆臉色如常,笑著說道:“是我先抽死我才對!”
林夏安聽後,這才鬆了一口氣,看來,林飛帆跟林和益的感情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深厚,沾了大舅的光,雷巖有救了。
“那個,左手哥……”
“跟你說過了,你不是道上的人,不用叫我那個名字!”林飛帆皺眉,表情很是不耐煩,林夏安犯難了,那該叫什麼。“如果不介意,你就直接叫我哥吧。”
林夏安受寵若驚,也不好推辭,應下了。反正林向笛也是大舅的兒子,不管是不是親生的,可是大舅承認,自己叫他一聲哥,也不虧。
“哥……”
“恩。”林飛帆很滿意,知道林夏安在擔心什麼,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