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邱嚴的心情如同是那別人手中拿著把玩的膨脹汽球突然一下子被戳破掉當下的無措和驚嚇,但在此基礎上再翻十倍才算得上是邱嚴此時的心情,他幾乎是脫口而出,道:“嚴重嗎?你先別太擔心,需要我過去嗎?”
“不知道,我不知道,邱嚴,我現在腦子裡好亂,我不能沒有立文。他們現在都在醫院裡,我現在正往醫院去。”華新哽咽著將話說完,人好像失去支柱似的沒了冷靜,忐忑不安和害怕深深的在刺激著他。
“我明白的,華新,你要堅信,他們兩人一定都會沒事的,我現在就訂機票,馬上過去陪你。”
幾乎是邱嚴很幸運的訂到下午的航班,隨便收拾了幾件衣服,胡亂的塞進包裡,然後直奔機場,顧不得其他的事情。
辦後登機手續後,在侯機廳,邱嚴才意識到自己也亂了方寸,將頭埋在手心中,勸慰自己不要想太多,章立文和楚一陽兩人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邱嚴一路奔赴到他們所在的醫院,天已經黑下來的暗沉,顧不得歇一口氣,又在諮詢臺問了章立文的病房所在,就急急忙忙跑去前臺護士所告訴的病房。
好不容易找到病房前,喘息未定,正打算敲門,門卻從裡面開了。
“華新。”
“邱嚴,你怎麼來了?”吳華新臉色微紅,眼角隱隱含淚,張口結舌,看到邱嚴的出現很是吃驚。
“我,你,你給我打電話後,我不太放心你,章立文他還好吧?”
“還好立文沒有什麼事情,哦,對了,我給你打電話時是我剛知道他們出車禍的訊息,當時坐在車上聽到他們倆都是昨晚送進的醫院,一時慌了手腳,也忘了當時說了些什麼,而立文昨夜怕我擔心,所以今天我才知道,然後就……”華新一臉懊悔,又滿是感動之意,走近邱嚴,連連擁住他。
邱嚴感受到華新的輕顫,放下包,也環抱住他,輕撫他的背,語氣輕柔說道:“一切平安就好。”
“並不太好,一陽哥他,他比較嚴重。”
邱嚴的手微滯不動,愣住,幾乎是脫口而出:“多嚴重?他怎麼樣了?”
華新鬆開邱嚴,將他的包一提,拉進了病房,章立文正躺在床上閉目養神,在聽到門口處的響動時,早就睜開眼睛,看見邱嚴進來,也不驚訝,只是點點了頭,聲音微帶著沙啞,說道:“麻煩你跑了一趟,不好意思。”
邱嚴忙搖頭,道:“只要你沒事就好,我也是擔心華新,不用客氣的。”
華新給邱嚴倒了一杯水,遞給他,又走到章立文身邊幫他攏了攏被子,柔聲問道:“身上還是很疼吧?”
邱嚴扭過身端著水杯喝了一小口,看了看滿滿堆積在一角的花籃和水果,想必一天的時間,探望的人絡繹不絕。
“邱嚴,我跟你先出去吃飯吧,本來我剛剛也是打算出去吃點東西再打包回來給立文的,走吧。”
邱嚴點了點頭。
“他們昨晚同學聚會,一個和立文、一陽哥很熟的同學開的車,本來三人都喝了酒,只是那個人稍微喝的少了點,結果那同學一開車也還真出了事。立文身上擦傷多處,只需留院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只是一陽哥他,他,他右腿膝蓋粉碎性骨折,輕微腦震盪,身上擦傷多處,嚴重許多,說不定還會有後遺症。我也是今天一早才得到的訊息,就立即趕過來了,在路上給你打的電話。”
邱嚴知道了前因後果,心沉甸甸的,隨手挑了挑碗裡的飯菜,沒有一點味口,只勸導沒有食慾的華新多吃一些,也就隨隨便便應付了一下,然後兩人給章立凡打包了一份粥食回醫院。
走著醫院的樓梯上,聞著濃厚的消毒水的味道,打從心裡的對這個地方懷揣著害怕與敬畏,與敬而遠之,可人人都又離不開它。
與華新兩人靠肩並排走著,傳達著彼此的信任和依賴,邱嚴心裡的痛沒有消失一分,難受卻在漸漸滋長的越發生猛起來,帶著瘋狂之勢。
“邱嚴,你要過去看一陽哥嗎?”
“我嗎?還是不要去了。既然你和你們家老章沒事,我明天就回C市了。”邱嚴低著頭斂住神情,眼鏡遮擋住了眼神深處的顫動。
“可是你真的不用去看看?怎麼說我也介紹過你們認識一場?再怎麼說他還是我們公司的大客戶呢!”
吳華新並不知道邱嚴和楚一陽私下底有後續的故事,邱嚴覺得那段往事太不可思議,自己的厚臉皮行為讓他自覺慚愧,也就埋在心裡沒有對吳華新講過。
邱嚴搖了搖頭,幸好是華新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