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對的。“王小川假期裡不再出去打工了,也不出去玩,天天在家陪著王兒澤,父子倆一起做家務一起玩電腦遊戲,一起去樓下散步,一起去菜場買菜。好多年沒有這麼親密了,王芫澤似乎重新變得神采奕奕,拄著雙柺跟著王小川四處走,也不覺得累,也不覺得困,在家看電視的時候,王兒澤的心不在電視上,拿著小錘子給王小川砸核桃,一個一個不厭其煩地塞在王小川的手裡,讓他吃了補腦。
有王小川在家裡陪著王亢澤,王玉柱就可以抽出時間來去公司,認真處理那些長時間累積的種種事務。有一天中午他回到家,開門進去後看到客廳裡的電視正播放著電視劇,桌子上一小堆兒核桃殼,正午的陽光闌珊地投射進來,家裡靜靜的。他疑惑地繞到沙發正面,看到王芫澤和王小川都側躺在大沙發上睡著了,父子倆睡姿一樣,王芫澤的一隻手伸到前邊,搭在王小川的身體上。這清景讓王玉柱察覺到一種似曾相識的幸福感,王小川小的時候,就是這樣躺在王亢澤的身邊的他心滿意足地看了一會兒,輕手輕腳地去廚房做飯,淘了米,蒸在電飯煲裡,又動手洗菜,這時聽到廚房門被推開了。他回過頭去,看到王小川推門進來,怔怔地望著他。他覺得王小川似乎有話要說,急忙拿毛巾擦了手,笑著問:”小川,你醒了。“王小川突然間就變得淚流滿面,傷心萬分地喊了一聲”柱子哥“,支撐不住地走近王玉柱。王玉柱張開雙臂把王小川擁在懷裡,王小川在王玉柱的懷裡小聲地哭出聲來。王玉柱擦了好幾遍自己的眼睛,也擦不完眼淚。王玉柱對王小川說:”小川,你爸爸希望我們一家人相親相愛,只要我們做到了,就什麼事都不用怕。“幹小川開學之後,幹下柱又是天天在家陪著幹芫澤。幹亢澤還是經常性她睏倦,白天睡,晚上也睡有一天晚上睡著後,王玉柱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熱熱地湧流到了他的身體上,警惕地醒過來,聞到屋子裡臭臭的,頓時明白了。這時王兒澤還在他的懷裡昏昏沉沉地睡著,他一時間慌亂起來,不知該怎麼辦,猶猶豫豫地輕聲喊:”叔。“王亢澤醒過來了,這時床上已是一片狼藉王亢澤掀起被子看了一下,再次抬起頭來望著王玉柱時,眼神裡似乎蒙上了一絲絕望。王玉柱知道王兒澤肯定會為此而尷尬,就匆陌地一遍又一遍地安慰:”叔,你不要泊,不要泊“王玉柱先下了床,伸手過來抱王亢澤身體,王亢澤驚恐地推著他的手不讓他靠近。王玉柱的心都要碎了,難過地問:”叔,你要是不信任我,這個世界上你還能信任準呢?“王玉柱把王芫澤抱到洗手間,兩人身上都有穢物。王玉柱擰開水龍頭往浴盆裡放洗澡水一邊抱緊了王亢澤的身體,毫不在乎髒,也根本不想到臭,脫了王芫澤的短褲,拿衛生紙給他擦拭,擦的時候,王玉柱的眼睛和臉幾乎貼在了王芫澤的面板上。
似乎受到了沉重的打擊,洗澡的過程中,王兒澤的表清一直木然而茫然地望著洗手間裡一個空洞無物的方向,擔心得王玉柱反反覆覆地說著那句話:”叔,你不要緊張,也不要怕。“他把王亢澤的身體洗乾淨了,換上乾淨衣服,抱到王小川的床上去躺著。又去臥室裡把床單被單都揭下來,拿到洗手間在浴盆裡用手洗,搭在陽臺上,又把床墊攤到陽臺上去晾著這一夜兩人睡在王小川的臥室裡,王玉柱像往常一樣抱著王芫澤的身體,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他,在他耳邊輕聲地安慰:”叔,這沒有什麼尷尬的,你不要有壓力。我們是一家人嘛都這麼多年了,早已不分彼此,我把你看成是我的,你遇到困難的時候,困難也應該是我的這不是什麼嚴重的事。“王兒澤茫然地睜著眼睛,慢If地摸索到王玉柱抱在他的胸前的手,默默地握在手裡。 從此以後,再和王亢澤出門時,王玉柱就算穿著西服,身側也要挎著一個大包,裡面裝著王亢澤的乾淨衣服,去散步的時候,或是去公司的時候,無論遠,還是近,都是如此。
這次大小便失禁的經歷嚴重影響了王兒澤的精神狀態,他開始用更多的時間來沉默地思考問題,經常想得h1h;MVIV的,笑容也少了,在王玉柱面前還有,可是每次笑的時候,王玉柱總能從他的笑容裡察覺到一種日薄西山的淒涼,每次看見了,王玉柱都想扭過頭去偷偷流淚。
王亢澤開始更多地談論生與死的問題,認真得像是在與活著的人做最後的告別,表清凝重而嚴肅。有一次他對老趙說:”老趙,以前我不相信鬼神,認為那是迷信,可是現在想想,多數人都址不脫迷信這一關,不迷信鬼神,就迷信科學,不迷信科學,就迷信自我。我倒寧願相信了,信了就有,你也信吧,這樣我們在這個世界上是好朋友,到了另一個世界也可以在一起做好朋友。“說得老趙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