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任何會影響青少年身心發展的品牌都不可能請他代言,像Askiss這樣,打著一些曖昧情色暗示的,卻是對鍾巖情有獨鍾。
他長相帥氣,身材出色,特別是屁股,又挺又翹,十分惹人遐想。
Askiss這次請的攝影師也是他的老熟人,圈裡有名的老零號安迪。他看到鍾巖,扭著屁股小碎步跑來和他打招呼。
鍾巖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一步,嘲笑道:〃彆扭了,再扭腰都成麻花了。〃
安迪粉拳砸來嗔罵:〃死相,人家很久沒見你,想你了嘛。〃
他這才注意到鍾巖邊上跟著的馮以辰,眼睛一亮。
〃哪兒找來的小帥哥?看著很嫩嘛。你們公司的新人?〃
鍾巖下意識把人護在身後,搭起安迪的肩往裡走,邊走邊扯:〃羅川最近在帶的新人,不是藝人,先混在我身邊當助理,你可別打他主意……〃
他沒看到,馮以辰跟在他們身後,方才一直木然的眼神盯著鍾巖搭在安迪肩膀上的手,灼熱凌厲,煞氣十足。
廣告拍的很順利,分開的時候安迪還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滿臉依依不捨,說最近的人都不給力,器大活好,一根難求。
鍾巖笑罵:〃你就在男人床上蕩死吧。〃揮了揮手,帶馮以辰上車。
鍾巖發動了車,側頭看副駕駛位上的馮以辰,停車場昏暗看不太真切,身邊的男孩子低著頭的側面卻跟水晶人似的,連脖頸都曲線優美,通透姣好。他問:〃你該下班了吧?送你回家?〃
馮以辰嗯了一聲,見鍾巖發著車卻一直沒開,這才想起他應該報一下自家地址。
那地方是肯定不能說的,小少爺難得慌張了一下,下意識絞了絞手指,也不敢正視他的眼睛,低聲說:〃把我放輝煌門口就行了。〃
那時候鍾巖哪裡知道,高富帥要玩遊戲,那就一定是全副武裝,出門前連內褲都得咬牙換成普通超市貨,還是十塊錢三條的,強忍著臀部不適,也不能露出了陷,那樣就不好玩了。
鍾巖不是個記性很好的人,在娛樂圈,這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優點,沒臉沒皮的人總是方便全身而退。
可只要是關於馮以辰的記憶,卻總是該死的清晰。他可以不想,也從沒忘記。
第一次看到他時的悸動和不忍,憐惜和好奇,那種不可言說,潤物無聲的心軟,還有把他當弟弟一樣,莫名其妙就想把他納入羽翼保護,不讓他的涉世未深蒙上瑕疵和塵土,連偶爾為之的調戲也只是淺嘗即止,奈不住寂寞的慣性罷了。
鍾巖簽字之前,給羅川去了個電話,倒也不是責問,只是想知道那小少爺故技重施,他在這裡擔了個什麼角色。
電話那頭的羅川聽出他的糾結,連句安慰都沒有,反而理智勸慰道:〃你應該高興,他總是比我能幫你更多。〃
言下之意,你小子應該惜福,被小少爺耍過還念念不忘的人,上天下地也就他鐘巖一個。更何況人家也沒用權勢壓人,只是當他的經紀人,這點手腕,連潛規則都算不上。別人燒香拜佛都求不來的好運氣,他還扭扭捏捏,未免不識抬舉。
鍾巖在心裡翻白眼,讓羅川也好好珍惜馮家大少爺的福,掐斷電話覺得自己就一傻的,找誰不好找這貨尋求安慰。
羅川這人,儼然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處事哲學應用在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以期得百忍成精,逃出生天。
不過有句話羅川也算是說對了,小少爺沒丈勢壓人,出現的姿態也不過是公事公辦,自己一個人陷落回憶裡,患有被害恐懼症一樣嚴防死守對方再一次的坑害,確實不夠大丈夫。
鍾巖簽了字,也不知道小少爺會不會改了主意,心想改主意最好,伴君如伴虎,他又是比老虎還不講道理的東西,爪子又尖又利,咬人又疼又麻,打不得罵不得,如何侍弄都是不對的,脾氣上來自己都哄不了,偏偏還一副不是愛你才不折騰你的理所當然欠抽模樣,誰愛伺候伺候去,反正他是早已有了自知之明,伺候不起難道還躲他不起?
這一天本來打算在家裡隨便混混就混過去了,他最近一部電視劇正殺青,有幾天的空閒可以為所欲為,抽菸喝酒玩男人,只要別被狗仔拍到,一切好說。
下午的時候,小少爺卻又來報道了,一臉冰霜,把一打照片往他臉上一扔,新帳舊賬一起算。
照片紙張鋒利,劃到他臉上,有一絲疼。
鍾巖愣著撿起照片,一看都是昨天酒醉,被小師弟扶回家的時候撒酒瘋,逮著人又要親臉又要親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