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請總理寫張條子。」
白總理無奈,在辦公桌上翻了一張政府公用書箋處來,拿著鋼筆寫了一行字,看了看,開啟抽屜,把公章取出來,蓋了一個鮮紅的圓章,遞給白雪嵐,問:「怎麼樣?這回你該滿意了吧?」
白雪嵐看了看,說:「不行,數量不夠。」
白總理詫道:「一個人四支,已經頂夠了。這可不是市面上能買到的藥。」
白雪嵐說:「我也不要多,給十支吧。」
一輪軟磨硬磨,逼著白總理又寫了另一張紙條,上面寫明批准海關總署領取盤尼西林十支。
白總理便把原來寫的那張拿回來,當著白雪嵐的面撕了,攤開手道:「喝我自己一杯進口葡萄酒,被你敲了好一頓竹槓。你倒真會做買賣。」嘆了一口氣。
白雪嵐遂了願,俊臉自然露出討人喜歡的笑容來,樂道:「我們是一家人,我做買賣有賺,總理你也不會虧呀。感激不盡,不敢再打擾了。」
朝白總理微微一鞠躬,拿著那張討到的紙條下樓,立即催著司機到指揮部領藥去了。
第二十六章
盤尼西林拿到手,白雪嵐便提著小匣子坐車回了醫院,進了病房,對守著的孫副官,把小匣子往他懷裡一塞,說:「你把這東西看好了,也和那德國大夫關照一下,要是還發燒,仍舊用上,犯不著心疼藥物,總要保著病人平安要緊。」
孫副官知道白雪嵐既回來,這裡自己就多餘了,笑著應了一聲,抱著小匣子識趣地出去了。
白雪嵐邊轉過頭,朝病床上的宣懷風溫柔一笑。
宣懷風問:「興沖沖的拿了什麼東西回來?這麼神秘的。」
白雪嵐說:「不就是盤尼西林嗎?原來的用完了,我怕不夠,巴巴地到指揮部再要了一些來。」
宣懷風一怔,原不知道白雪嵐是為了這個出去一趟,不贊成道:「我知道,這個藥是受管制的,這幾天有些小發熱就用,真是暴殄天物。醫生也說了,我年輕,癒合力好,到這個時段,沒有感染的危險。依我看,你把這些還到指揮部去,說不定它還可以救別的人一命。」
白雪嵐說:「我好不容易要了來,怎麼還回去?」
宣懷風還要勸,白雪嵐截住他的話道:「好了,你少操心,拿了來,未必就是給你用的。難道我就不能幫自己預備著一點嗎?別人還出金條懸我的賞呢。」
宣懷風大為皺眉,說:「當總長的人,總是口沒遮攔,這是在醫院病房裡面,還故意說不吉利的話。」
白雪嵐朝他別有深意地一笑,問:「你是在擔心我嗎?我很喜歡你這樣老媽子似的念念叨叨,不入你這雙貴眼的人,哪能得你這樣諄諄教導?可見如今你眼裡有我了。」
彎著腰,把唇湊到宣懷風唇上,充滿愛意地一吻。
宣懷風因為這些天和他無法無天慣了,也沒多大反抗,無奈而甜蜜地承受了他的吻。
兩人耳鬢廝磨一番,白雪嵐就坐在床邊,捏著他修長白淨的手玩,一邊問:「我剛才出去了一會,你悶不悶?」
宣懷風說:「有點悶的,我只能想點別的。」
白雪嵐問:「想什麼了?」
宣懷風覺得好笑,「你這個人,管得太寬了,不但行動要管,出入要管,和誰交談過要管,現在連腦子裡面想過什麼都要管。」
白雪嵐泰然自若道:「一向都管的。你也用不著抗議,還是坦白吧,到底想什麼了?」
宣懷風說:「我在想上次和你說起的那個辦戒毒院的事。」
白雪嵐憐惜道:「你這個呆子,這些公務上的事,等傷好了再商量,何必現在躺在病床上憂心?毒品的禍患,又不是一日兩日的事。」
宣懷風說:「就因為毒品的禍患不是一日兩日,而是沉痾難愈,才應抓緊時間去辦。再說,我反正躺著無事,有點事想想,心裡踏實點。要你整天像我這樣躺在床上,還連正事都不能想,看看怎樣?」
白雪嵐說:「那好,我不和你鬥嘴。把你的想法說出來,我們參詳參詳。」
一說起正事,宣懷風便精神起來,兩眼灼灼發亮,道:「首先,吸毒雖然應該譴責,但吸毒的國人,並非全不可救,有的人一時誤入歧途,,為此而傾家蕩產,深受毒品之惡,自然是想掙扎出來的,只是苦於沒有戒毒的好方法。對於這種人,國家不能坐視不管,讓他們自生自滅。」
白雪嵐冷冷道:「這種吸毒的人,十個裡九個都是自找,至少有心志不堅之過。國家現在,連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