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舔舐風逸傷口的血液,眼中陰暗,那個怪獸一樣的風逸,血紅的眸子,陰狠的眼神,讓他不安。最近,那個人偶爾會出現,控制風逸的身體,企圖要強||||暴他。明明是一個人的身體,那個人給他的卻是寒冷,黑暗,壓抑的痛楚。
風逸放開李晨,讓他沉入水中,藍色的影子出現在對面。風逸拍拍糰子的腦袋,糰子懶洋洋的睜開眼睛,換個方向,繼續的打盹。風逸站起身,走進廚房,從冰箱裡拿出食品簡單的準備了食物。
回頭,如鏡子一般的微波爐上映出他的影子,影子詭異的扯出一個微笑,然後消失。叮的一聲,風逸反應過來,拿了手套,取出裡面的食物。他不喜歡那個狂暴,血腥的自己,為什麼分割出去後不是消失呢?
洗乾淨手上的油膩,風逸看著窗外的花園發呆。胸中的獸已經開始衝撞柵欄,生活的安逸讓他失去了敏感的警覺性。天知道他多希望帶著李晨遠離這裡的是是非非,去一個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重新開始。這不是一個夢,他已經開始準備,把組織交給項籬,然後去蘇丹,在哪裡可以買到一個無人的小島,然後定居,生活。
麻煩的是這裡,風逸指著自己的心臟,他是那麼的不甘心,在陰暗的地方耐心的等待,等待他每一個失誤,然後出現,取代他,消滅他。
人有了要保護的東西,會有兩個極端,可能是極度的兇暴,保護自己的東西,或者是恐懼,懼怕失去。風逸迷惑的看著自己的手,他為什麼要害怕呢?明明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下。恐懼就像螞蟻一樣啃噬著他的心,對未來的患得患失讓另外一個自己吸收著他的恐懼壯大。他已經可以壓制住另一個自己而出現。
幸運的是兩個人對待李晨的感情是一樣的。雖然同一個身體,但是風逸還是生出一種李晨被別人搶去的糟糕的感覺。
那麼一團黑乎乎的小東西,承載著自己最厭惡的情緒,想逗弄拔了牙的老虎,風逸用負面的情緒去飼養它,結果是他所預料不到的,他竟然會長大,還具備了喧賓奪主的能力。風逸想到這裡不僅自嘲的笑了,這真是個諷刺的笑話。
廚臺上的食物快涼了,風逸收拾氣各種情緒,拿了食物走出了廚房。正值中午,糰子熱的也下了水,也許姿勢不怎麼美觀,但是好歹在李晨的調教下可以撲騰一會。
聞到了食物,都回到了岸邊,海倫也擠了進來,把糰子擠到了一邊,攝於海倫的餘威,糰子爬上了岸。
“我下午要離開一會兒。”風逸拿叉子喂李晨。
“恩。”李晨點頭,魚尾排起的浪花濺了風逸滿身。寶寶也有摸樣的排起了一小朵浪花,風逸抱起寶寶親一口,“吃完了再去玩,我要離開一下。”
李晨看著風逸離開,心中有些不安。腰的兩側隱隱的作痛,另一個野獸抓的他生疼。李晨抱起寶寶給寶寶餵飯,他倒是不太討厭另一個風逸,可能是雛鳥的原因。但是那個風逸最近很暴躁,常常會把他弄的很痛,偶爾還示弱的得逞一次。心中的不安是另外的原因,算是一種心靈感應吧,反正他也說不明白。
風逸去了總部,跟項籬交代了一些事情,特別是和他接觸過的人,一定要查仔細了,繁瑣一些總比想他整天莫名的恐慌要好。
項籬雙手扶住桌面,伸頭去看風逸寫的名單,就看風逸手中的一劃,掉在地上滾落到沙發下面。風逸捂住自己的胸口,莫名的心悸。看著項籬疑惑的眼神,心頭不安的風逸把單子交給項籬,匆匆離去。
車快速的行駛在高速公路,後面有跟著的警車,一路上橫衝直撞,跑進了別墅。警車被攔在門外,一陣的吵鬧。風逸站在空蕩蕩的泳池邊,面無表情。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項籬出現在風逸的身後,滿池的血色還未散去。
“老大。。。”項籬擔心的叫風逸。濃稠的血色中,一團黃毛浮上了水面,項籬趕緊跳了額下去,撈上來的糰子幾乎沒了呼吸。
“來人,要醫生,快進來。”項籬才扯著嗓子喊,呼啦進來一群的人,風逸看著空茫的某處,心底冷的起了冰碴。
“呵呵。。。懦夫。。。”沒有力氣再去理會腦海中的嘲弄笑聲,風逸眼前迷迷濛濛一片空白,一個影子逐漸的走進,紅色的瞳孔,蔑視的看著他。
“是你,沒有保護好他。不過也是,被催眠的愛情,真的可笑。。。”被遮住了雙眼,在黑暗中,風逸感受到寒冷的溼氣。
“你看,不想看,不想知道你就躲開,把一切不願意承認的東西推給了我。懦夫啊,躲在這裡有意思麼?”陰冷遠去,眼前還是一片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