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是有點擔心,總覺不單是冷楓失血過多,還有另一方面的原因存在,可他一時半會的又想不出來。
“陳林自會去醫院找血。”莫小笛說完掃了眼正專心加著冰塊的凌恆,“陳林在哪裡?讓他過來開始準備東西。”
“我在這裡。”他的話剛落音,陳林就急衝衝的從樓下跑上來。
“你準備道具,等會把冷楓的血換到我的身上,去醫院找血的時候記得找AB型號的血。”莫小笛邊說邊走向房間的角落桌邊,從桌面上拿起一個不知裝著什麼東西的瓶子,他一股腦的嘩啦倒下,然後拿著瓶子走向凌恆,“你跟我去捉血蜘。”
“我跟你去。”酒鬼出聲道。
“你不會瞬移,你跟我過去,就等著幫他收屍吧。”莫小笛頭也不回的說了句。
酒鬼剛想出聲,陳林已早一步把他拉住,並輕搖下頭示意他別出聲。急時轉過身的凌恆,見陳林已把酒鬼攔下,不再說話的搭上莫小笛的肩膀,帶著他進入到豐都山。
其實,他知道這件事不是莫小笛的命令,更加不可能是莫小笛所做。除了冷楓的原因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莫小笛不是喪盡天良的人。他沒有解釋酒鬼會瞬移的事,是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是的,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他敢肯定莫小笛將不會再是他的敵人。
“你放心的站著,血蜘是穴居動物,沒有吸引到它的東西,它不會出來,更不會鑽到你的身上。”進入豐都山,莫小笛淡漠的丟下句話,便站到離他幾米遠的地方。
山裡的夜很黑,凌恆看不清他的動作,更加幫不上他的忙,只能聽話的呆在原地。站著幾秒,他忽然的微微嘆下口氣說,“莫小笛,你能為他做到這個份上,那你認為你還能殺他嗎?”
“不知道。”莫小笛淡淡的應了句。
這是他的心裡話,他真的不知道。在今晚以前,他認為他是可以的。跟黑狐在豐都山玩時,他安靜下來也曾想過如何能在凌恆不發覺的情況下,突然的襲擊屍家偵探,可見他並沒有完全放棄這場戰鬥。但接到凌恆的電話,聽到他說冷楓被天蜘所傷,就快要死時,他的心也跟著慌亂了。
現在的他完全搞不清楚,冷楓對他來說是個怎麼樣的存在。愛他嗎?不可否認他是愛著的,還愛得很深很深,可是他不明白,愛他愛得這般深,自然也會恨得這般深,可為他命在旦夕時,自己卻要跑去救他?
這是什麼樣的一種邏輯,他理不明白。現在的他也沒有空去理這些事,只想著,救活冷楓,只是單純的希望冷楓能活下來。
聽著這言不由衷的話,凌恆搖搖頭嘆道,“算了,你不玩陰的,就算你還會跟我鬥,我也不用擔心。”
“你還真是看得起我,難道你忘記了,我曾經三番四次想殺死你?難道你忘了,我連冷楓都能殺…”
“不用拿這些話來塞我。”凌恆打斷他的話,真誠的說,“也不用拿這些話來說服你自己。莫小笛,做我的朋友吧,不要再去找什麼藉口。”
也不需要去找什麼原因,就像冷楓所說的,無關愛情,友情也可以一刀致命。就像他所說的,對得上眼,一天也可以成為死黨,一天也照樣可以愛得死去活來。
黑暗中,莫小笛忽然的笑著笑,“凌恆,你真的很能得寸進尺。我說過,累積著四世的仇恨,不是你兩句話,一聲朋友就…”
“那我問你一句,如果你沒算到我跟楓是屍探,那你下得了手殺我們嗎?”何必還要再說,做不到既是做不到。
莫小笛沒有回答,失神的愣著愣,他繼續安靜的看著山中的夜空。
不知為何,突然的遮蔽在上空的烏雲漸漸的散去了。月光照射下,凌恆看到了莫小笛的身影。藏在記憶深處周龍說過的那句話,莫明的浮跳上他的腦中。
他張開雙手,舉目半仰的望著灑落而下的月光,那張俊帥的臉上帶著的笑竟莞爾迷人,彷彿是夜下的靈魅。
收回目光,凌恆微微的笑著笑,“你知道嗎?曾經有個人跟我說過,你好像是一個天使。”
莫小笛把目光移向他,掃了一眼後淡淡道,“你何必諷刺我。”
凌恆搖搖頭,“你知道我是什麼人的,不需要說這樣的話。莫小笛,你真的很像一個天使,一個墜落凡塵的天使。”
“不再跟你戰鬥,跟你做朋友,我就會回到天上成為真正的天使?”伸手把促在肩膀上的幾隻血蜘放進瓶中,莫小笛邊說邊走回到凌恆的身邊,攀上他的肩,見他還未定,他補充了句,“回去吧,墜落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