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絲綢觸感,哪裡還有小貓球的蹤跡。沈慕白嚇得一個激靈,半眯著的眼睛驟然睜開,水藍色的軟枕上,什麼也無。
沈慕白感受到了來自大宇宙森森的惡意,第一個反應就是去掰遊臧的嘴。黑豹在沈慕白醒來的時候,也跟著睜開了眼睛。但是一直保持著假寐,不能打攪主人,這是它一直都知道的事情。
此刻,冰涼的手指觸碰到下顎,遊臧以為主人會像往常一樣幫它撓一撓下巴,卻沒想到,沈慕白托起它的下巴,微微用力,掰開了它的嘴,又撬開黑豹森白的牙齒,仔仔細細的觀察。確定沒有一根貓毛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嚎唔~”因為沈慕白的手還在嘴裡,所以遊臧並沒有闔上嘴,而是乖乖的配合他。只是喉嚨裡溢位的低吼,帶上了那麼幾分委屈。
沈慕白並不是什麼心思情感細膩的性子,然而卻莫名的聽出了遊臧低吼之中的委屈。歉意的摸摸它耳邊細軟的柔毛,無聲安撫。
遊臧的被順毛順得很舒服,用額頭輕輕蹭了蹭沈慕白的手腕,便躍下床去,它今天的嬌撒的已經夠多了。雖然它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主人床上,但是卻還記得,主人的床是不能亂上的。這是一個寵物的本分,能在主人身邊待著的生物,都要恪守本分。
早就在房門外等候的婢女敲敲門,沈慕白驀然眼前一亮,婢女的到來,等於他可以開始享用他的早餐了。哎媽,好星湖~(^o^)/~
婢女們魚貫而入,一番折騰之後,沈慕白終於神清氣爽的坐在房間裡的圓桌邊。激靈的婢女早已將早餐擺好,只待他洗漱完畢,過來享用。
因為袁不破的身體本能,沈慕白並沒有覺得常年積雪的流雲峰有多冷。但是從婢女侍童厚厚的衣物不難看出,即使是原主的寢宮,溫度也並不高。袁不破坐擁整個修仙大宗,衣食用度雖然低調,但絕對是豪奢。
今早布餐的人,依舊是水雲。尊主親自吩咐照看的人,自然得到了最好的藥和照顧,昨天被遊臧咬的血肉模糊的傷口,一夜之後,只剩下了淺淡的傷痕。水雲生的白皙,今日又恰好穿了一間低領的夾襖,潔白的脖頸在白色的兔絨領中若隱若現,顯得那些傷痕格外突兀滲人。
遊臧已經被侍童帶到房間的另一邊去餵食,水雲才得以靠近沈慕白三步的距離。沈慕白對這樣的事情並不在意,只當原主習慣了別人的侍候(大霧),所以就入“鄉”隨俗了。
袁不破的早飯,並沒有什麼大魚大肉。這倒是在沈慕白的意料之中,畢竟他穿成的是一宗之主,又不是暴發戶。且不說原主已經辟穀,就是有些常識的人人,早上也不會吃些太油膩的東西吧。
忽然,端著原本放在桌子上的茶具的婢女一聲驚叫,失手將手中的托盤摔了出去。沈慕白身形一動,將呈拋物線狀丟擲的茶壺抄到了手中,而後指尖微微一動,抽取了乾燥的空氣中不多的水汽,凝結成冰,附著在幾個茶杯上,待到茶杯落地,外邊被裹上了厚厚的冰殼,而茶杯並沒有絲毫損傷。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沈慕白的大腦完全跟不上身體的動作,等他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手捧著茶壺,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婢女臉上血色盡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用力的磕頭“尊主饒命。”
沈慕白被她嚇了一跳,雖然面上仍舊是面無表情。心中暗自腹誹,原主是個多殘暴的人啊,手下的人居然這麼害怕他。最後看那個一直在磕頭的小姑娘實在可憐,不得不說道“無事,退下吧。”
沈慕白倒是有心想找個人,幫那姑娘看看已經磕青了的額頭。但是怕行多必失,反倒給她新增什麼不必要的麻煩,索性也就不再理會。第一次,宅男感受到這個世界的等級森嚴,容不得一絲錯誤,也不能有一絲憐憫。
我做不到一個好人,也不能完全成為一個壞人,就,只能隨波逐流了。沈慕白在心裡暗暗的想著。他開始確定,自己穿越的,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他接觸的,是袁不破沒有被作者寫完整的一生。
心底忽然湧動起一股暖流,由靈魂盪漾開去,溫暖了五臟六腑。沈慕白彷彿隱隱感覺到了一種不屬於自己的靈魂波動。生生一個激靈,不願再想。宅男的智商,永遠停留在看過的恐怖片上。他想到的,是背後靈之類的玩意。
手裡的茶壺沒有蓋,一個黑漆漆的小貓球探出了腦袋,又蹭的縮了回去。沈慕白捧住茶壺往裡面看,果然他家小姑娘縮在裡面。伸出兩根手指,將枕黑夾了出來,白皙的指尖輕輕碰了碰小姑娘冰涼的鼻頭,在掌心運起溫暖的靈力,將小姑娘合攏在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