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印,男子的雙腳卻未曾移動分毫。
沈慕白幾乎都想捂臉了。他深切的懷疑,自己以前怎麼會覺得這頭豹子腹黑的,此刻的這隻,簡直蠢透了有木有~
沈慕白的腳步並不算輕。即使他身體的修為高深,隨時隨地運用靈力,卻並不是他的本能。他尚沒有習慣這個軀體,很多時候,他總是忘記掩藏自己的氣息和腳步。
所以,遊君很快就察覺到了他的到來。
逗弄著遊臧的手一頓,遊臧瞅準機會,一躍而上,將遊君手裡的異獸肉奪了下來,三口兩口就吞進了肚子。遊君無可奈何的拍了拍它的頭,輕呵道“還不快見過尊主。”
遊臧一向兇悍無匹,卻格外聽從遊君的話,在原地蹲在,將頭深深的底下。野獸沒有下跪的概念,這個姿態,就代表著臣服。
遊君也在遊臧旁邊單膝跪地,道“屬下游君,參見尊主。”
沈慕白其實是滿心都是茫然,對眼前這個男子一無所知,然而面上依舊是一片冷凝,若有似無的點了一下頭,道“起。”《仙弦》裡,沒有記載過眼前這個男子。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不屬於這個故事。另一種就是,在故事開始前,他就已經隕落。
遊臧沒有像是往常一樣靠過來,蹲在沈慕白的腳邊,而是幾個縱身,飛速的跑到庭中栽種的大片梅花林旁,從兩棵合抱的梅樹中間,叼出來一個精緻的小籃子。小籃子裡的枕黑被驚醒,顯然有些起床氣,揮動著小爪子,一爪子就撓在了遊臧粉紅的鼻頭上。
遊臧倒沒感覺多疼,只是小奶貓細軟的毛髮湊到它的鼻子前,讓它有些鼻癢,想要打噴嚏。遊君察覺到遊臧的異樣,眼明手快的接過籃子,遊臧一個噴嚏終於打了出來,威力甚大,將面前的青磚上的浮雪,都吹了乾淨。
沈慕白看著心有餘悸,這要是還叼著他家小姑娘,他家枕黑非得被吹飛了不可。
遊君無奈的揉了揉遊臧的頭,之後小心的把籃子裡的小姑娘抱出來,放在寬大的手掌上,撫過她細軟的毛髮。沈慕白髮現,這個臉上還帶著戾氣的男子,對待他家枕黑,居然是一片溫柔。
小姑娘平日裡脾氣大得很,連沈慕白家隔壁的妹子想要抱一抱,都會被一頓扣抓挖撓。可是,此刻,她安靜的蜷縮在遊君手掌裡,發出粘軟的叫聲,“喵~”,聲音裡,居然有些撒嬌?
#親,你家未成年少女被拐帶了呦,不包郵呦麼麼噠~#
#是綁架?還是威逼?面對年幼女兒被怪大叔騷擾,單親粑粑該何去何從?#
#我那可憐可愛的女兒啊,粑粑在等你回家#
各種知音體淘寶體輪番轟炸,沈慕白整個人都不好了。幾步走到遊君面前,伸出一隻手,定定的盯著遊君。
遊君有些莫名“尊主?”
沒有得到回應,遊君不確定的將枕黑放到沈慕白伸出的那隻手上。那隻手潔白如玉,仿若冰雪凝成,遊君卻知道那隻手有多可怕。它曾經捏碎過妖獸的頭顱,曾經翻手卷起風雪,埋葬過前來圍剿青雲宗的千軍萬馬,曾經抬手碾碎過一座阻隔青雲宗和外界連通的山峰。此刻,這隻手,正握著一個幼小的生命。雖然不夠純粹,卻是遊君所剩無多的同族。
沈慕白的臉上看不出表情,遊君嚥了一口唾沫,強迫自己對沈慕白說道“尊主,這隻……幼豹,您昨天吩咐屬下照顧,她年紀尚小,還不能訓練。”遊君做了很多心理建設,才將這巴掌大的一團,明明長得和小奶貓別無二致的小東西,劃入冥豹幼豹的範疇。天知道,遊臧小時候,一出生就有枕黑現在三個大。
沈慕白的手,倏忽頓住了。
“幼豹?”沈慕白將枕黑捧到手心,想從他家嬌軟的小姑娘身上看出些許端倪,他可沒看出來,枕黑哪裡像是豹子。沈慕白沒有發現,似乎,自己關注的要點發生了偏移。在女控面前,什麼事情,都是可以讓步的。
遊君驚詫的望了望沈慕白,不動聲色的在空氣中嗅了嗅。他幾乎懷疑,尊上被人掉包了。獸類與人相異,它們不以面目辨別眼前之人,而是以氣息威壓。所以,世間再是精妙的易容術,在遊君面前,也毫無用處。
空氣中的氣味和尊上別無二致,祖龍的威壓也無法模擬。遊君再三辨別,終於確定,眼前之人,確實是袁不破。方才繼續言道“尊上昨晚將她交給屬下照料,說是冥豹殘血,昨夜屬下仔細甄別,這隻幼豹,當是……”遊君有些不自然的停頓,彷彿有些羞囧,而後言道“當是屬下幼妹。”
沈慕白只覺得渾身冰冷,遊君說,昨夜。他分明記得,昨夜他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