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
這就是帶他來這裡的兩個導師。
陳逸軒被年輕的男人推到沙發上坐下,眼神猶豫的看著房間裡的兩個男人。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我還以為你讓我們先回來是打算自己到處逛逛閒我們倆跟著你拘束呢!”姓周的男人遞給陳逸軒一杯水,自己也在他一旁做了下來。
陳逸軒的心裡在打鼓。他雙手捧著水杯皺了皺眉,眉宇間的掙扎猶豫顧及是個人就能夠看得清楚。
“陳逸軒,你怎麼了?”年長的男人關了電視把目光轉向他,成熟的眼睛裡帶著一探究竟的關切。陳逸軒的名字有些繞嘴,所以在學校,熟悉他的同學和老師乾脆把最後面那個字省略掉來稱呼他。
陳逸軒狠狠皺了下眉,低頭隨便喝了口水來掩飾自己的緊張,然後,他猶豫著解釋道:“沒什麼,張老師,我就是覺得,今天發揮的不是很好……”
“哦!這個啊,沒有的事兒!這幾次比賽,屬這次發揮的最好了!”年輕的男人擺了擺手,目光中有著隱約的期待和興奮。
閒聊了兩句,陳逸軒因為心裡有事兒起身告辭,反手關上房門,陳逸軒一下子靠在了牆壁上。
他最終還是無法把他聽來的訊息告訴他的老師們。說了又能怎麼樣?像他們這樣的普通百姓根本就觸碰不到金字塔最高的層面,換句話說,就是他們全部都知道了也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
他渾渾噩噩的往樓下走,從酒店的旁門走出去,沿著那條比起前街來遠遠不如的長街,一直走下去……
一直到,他看到了前面的教堂才停了下來。
它不同於在英國教堂中廣泛流行的歌德風格,眼前這個是典型羅曼式的建築。兩座鍾樓位於西面入口的位置,寬大厚重的牆體穩穩的把筒形拱頂拖了起來。這教堂看上去並不宏偉,太久的歲月在它身上可下了太多的痕跡,讓它看起來灰暗暗的。不過莫名的,那種沈重而封閉的牆體卻讓人感覺到了安心和平靜。
陳逸軒抬頭看了眼裡豎立在最高拱頂上面的十字架,想了想,抬步走了進去。這個時間教堂里人不多,除了幾個跟陳逸軒一樣的參觀者外還有幾個信徒坐在首排的長凳上,一位穿著傳統黑色長衫的神父正跟他們說著什麼。陳逸軒靜靜的在中間偏後的位置坐下來,上下左右的一點點看著這個教堂的內部裝飾。但是在他的目光接觸到臺階上耶穌聖像的那一刻,他左右亂轉的眼睛停了下來。他眯起眼睛儘量清楚的看著耶穌的眼睛,然後好像就此沈溺下去,恍惚間竟不知道時間的流逝。直到,一個聲音打斷了他,把他帶了出來──
“親愛的孩子,我能為你做點什麼嗎?你看起來並不快樂。”
陳逸軒猛然驚醒,受驚了一般的轉過頭去尋找聲音的來源,觸目的是一片漆黑的顏色。
他隨即抬起頭,隨即看到了剛剛站在最前面的神父笑得得體而慈祥的臉。
陳逸軒趕緊站起來,禮貌性的對神父點點頭,張開的嘴卻又很快合上了──他本來想跟神父打招呼,但他來自東方,之前也沒有接觸過天主教,並不明白是該叫眼前這個慈祥的中年男人神父或者別的什麼。
對面的男人,一句話輕而易舉的打破了尷尬:“請恕我直言,孩子,你前一段時間有沒有接觸過什麼奇怪的黑暗生物?”
陳逸軒一驚,挑眉瞬間抬了下眼皮,但很快有垂了下去。他的手不自覺的抬起來摸了下脖子的側面,那裡曾經的兩個血色小孔早已經消失不見了。
不知道為什麼,陳逸軒下意識的搖了下頭,但等他反應過來的之後,他又想點點頭,但想了想,最終還是把點頭的意圖放棄了。
已經沒有關係了吧?都過去這麼久了……
神父笑得相當的包容:“如果有什麼東西困擾著你,說出來我或許可以幫助你。”
陳逸軒怔怔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神父的眼睛看了一眼陳逸軒脖子上剛剛被手指劃過的位置,好像從不曾出現過一點憎恨憤怒嫉妒情緒的眼睛淡然而篤定的看著陳逸軒的眼睛:“那是相當邪惡的東西,孩子。你沒必要害怕,說出來它就不會再困擾著你。”
陳逸軒的眼睛閃了閃,但很快,那雙黑亮純淨的眼睛直直的對視上了教父,眼中迅速滑過否定,不以為然,不屑,迷茫,憤怒等情緒,他微微笑了一下,那笑容乾淨的讓人覺得心都一下子亮了起來。然而,他說話的聲音卻並不大,好像在回憶什麼東西一樣,小小的聲音聽起來更像是喃喃自語:“邪惡麼?可是他們的原則很公平呢……從你身上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