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只不過腳下凡人看不到的雙頭黑色大狗影子已經出現了炸毛的跡象,其中一顆腦袋仰天嗷嗷叫地噴著黑色烈火,另一顆腦袋微微低垂著脖子,從鋒利的獠牙間滴落著可怕的腐蝕性毒液。
道行高深大美女似乎一看眼就看穿俄耳的真面目,一點也不在意這條外國狗狗的兇相畢露,嫵媚一笑,用著逗弄小狗般的語氣:“嘿,小狗狗,姐姐給你肉骨頭吃好不?”
發飆膨脹中的黑影狗腦袋突然一滯,轉過頭來豎起兩隻尖尖的耳朵,就算看不到真形,光從那黑呼呼一團都能感覺到它被肉骨頭勾到的讒樣。另一顆腦袋猛地狂漲,變成幾乎惡龍般巨大的形態,黑影中的眼睛其實什麼都沒有,但依然能夠感覺到那裡面射出的兇光。於是被警告了的大狗立馬擺正了態度,繼續炸毛嗷嗷張嘴噴火……
這都是普通人類,包括醫生、保鏢先生和附近圍觀群眾所不知道的,他們能夠看到的,是那個褐色頭髮的青年,用琥珀色的眼睛凝視著被他握住手的美女,有禮貌得就像思想品德書裡面的人物範本,字正腔圓到可以去新聞聯播當主播的中文說道:“阿姨,你好。”
“……”駱賽默了。
“……”胡綏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圍觀群眾囧了。
“?”……呃,保鏢先生聽不懂中文。
一瞬間,所有人共同的感覺是……機場的空調實在太冷了!
作者有話要說:
☆、98…02
98…02
上下五千年,無論是人類的女性還是妖怪的雌性,最大的忌諱從來不是身材——唐代以肥為美宋朝以纖弱為姿,也不是相貌——古代美女大多都是單眼皮,而是——年齡。
可是俄耳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已經踩到地雷了,相反,他還很使勁地撮了一下踩著狐狸尾巴的腳,他轉過頭來,不恥下問地問醫生:“醫生,我的中文還學得不太好,嗯,是應該稱呼阿姨,還是該叫老奶奶?”
“……”
國語說得那麼溜,還說學得不好?!
駱賽不知道怎麼回答好了,他覺得他要敢說“老奶奶也不是不可以”的話,估計今天這個飛機場他是走不出去的了,不過還好醫生已經久經考驗,對於突如其來的狀態,比如說診所裡撞進來一隻嬌羞的牛頭人,或者路上吃個飯遇到愛裝逼的天馬之類的情況,他都能得心應手地對付了:“啊哈哈哈……在國外對於淑女的稱呼無論是妙齡少女還是老太太都只是一樣的,所以俄耳你搞不清楚也是很正常的!中國文字博大精深啊!啊哈哈哈……”
“小紅,冷靜點。”
大美人聞聲回頭,看見出現在她身後的人,立馬像被欺負的小女生般撲了過去,摟著來人一陣撒嬌:“小青!”
那是一位長髮女子,柔順貼服的烏黑長髮,穩重中帶著隨風而動的輕盈,雖然沒有之前大美人那麼火辣辣的衣著,但一身貼身剪裁線條流暢的深藍行政裝,在時尚的精彩中流露了一種不經意的古典美。
她臉上還掛著一副黑框的眼鏡,似乎是為了把那份不輸給紅裙大美人的美豔遮掩起來,只是欲蓋彌彰的存在,反而更讓人產生一種探知真容的渴求。
胡綏看到來人,眼睛瞪得更大了:“二姐!?”
長髮美女簡單利落地打量了歸國的小弟,她看上去就像一位穩重的大姐,語調也有著無容置疑的威嚴:“當然是來接你機了,小紅說她進來接你,可是磨蹭了那麼久還沒見人,所以我進來看看。”
對於這位姐姐,胡綏就像一個聽教聽話的好弟弟,一點不像之前的調皮,表現得無比恭順老實,老老實實地告訴對方,是因為自己私自攜帶寵物垂耳兔入境,然後在被保鏢先生髮現,又得到醫生勸諭,辦理了退回的手續所以才耽誤了時間。
長髮美女不但沒有責備駱賽他們多管閒事,反而很明理地點頭贊同,並深受摸了胡綏的頭表示安慰:“小綏,這回你懂得以大局為重,看來確實在國外受過歷練,長大了不少。”
言罷,她又看向保鏢先生,比起紅裙美人毫不掩飾的勾引眼神,她的目光有著深沉和審視,銳利且謹慎。
保鏢先生同樣非常敏銳地察覺到對方的審視,他沒有絲毫退縮地對上了她的目光。不得不說面前這位看上去有著知性美的長髮美女魄力十足,曾經在高加索山上經歷過無數險情的前獵人先生,在與她對視時感到的威脅力,讓他瞬間回憶起一次單獨一人跟一頭足有三米高的大棕熊對峙的經歷,甚至說,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