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差這麼一件,這件給對方拿去玩他也可以回自己房間去拿過一件新的出來。
想是這麼想的,只是當他轉身正要回房時,抱著他外套發呆的小孩卻在怔了怔後又伸手捉住了他,不過這次捉的不是衣服,而是他垂落在一旁的手。
透過面板傳遞過來的溫熱體溫讓呂望頓住了腳,他回頭看向章文,無神的表情難得地有了些鬆動。
這是章文第二次對他伸出手。除了剛見面那次握手之外,這孩子就沒再主動碰過他了。儘管每天都在他身邊吵鬧,卻很少有肌膚相觸的時候。
呂望低頭看著那個依然捉著自己不放的小孩,被人拖著走不了的現狀讓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反應才好。
這傢伙到底是怎麼了?
呂望弄不懂,而章文自己其實也不太清楚這是什麼情況。他只是緊緊地捉著他的手,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半句話。最後被弄得沒辦法的反而是呂望,他轉頭看向一旁看熱鬧看得貌似很爽的四不像,眼神催促著它讓它給他解釋一下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估計是被噩夢嚇到了吧!小孩子不都是這樣的嗎?被噩夢嚇醒後就想找個大人跟著,這裡就只有你一個大人,他不跟著你還能跟著誰啊?】
舔著前爪的毛,四不像一副事不關己的口氣說著。
當然,除了一般情況之外,也有些小孩是做完噩夢之後依然是一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死樣子,而眼前的這位大人小時候就是那種型別,一點都不需要別人操心。
不過這也是他最不可愛的地方。
白了四不像一眼,呂望反手牽上章文的手把人給帶了出去。弄清楚這傢伙想要幹什麼之後事情就好解決多了。要是單純想跟著他的話,那就隨便他跟吧。看情況這傢伙今天是鬧騰不出什麼了。
呂望就這樣帶著人到了隔壁他平常看書的地方,門口旁的茶桌上早就有早餐放在那裡了。呂望放手示意他先過去把早餐吃了,這小孩剛好在成長期,不吃早餐是不行的。待人不情不願地走過去之後他才把對方手中的那件外套給抽回來,隨意一抖就把衣服穿回身上,走到平常看書的長椅上坐下後就一如既往地看起了卷軸。
章文看了看他,知道他不會跑之後就安下心來開始吃早餐,只是速度明顯地加快了。三兩下把東西全吞下去後就跑回呂望身邊,脫了鞋爬上長椅,章文非常自覺地找了個位置一個人縮在呂望後面,伸手拿過一旁的卷軸也跟著看了起來。
呂望坐著的長椅是那種上面帶著小矮桌,寬度可以當床睡的椅子。一個成年人坐上去之後,身後還有很大的一個空間完全可以讓小孩在後面滾著玩。只要章文不吵不鬧不打擾他看書,就算他在後面挖牆呂望也不會管他。
於是當四不像走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和諧的景象——呂望坐在前面低頭看著卷軸,身後則是趴著同樣在看卷軸的小孩。兩個年齡相差很大的人,一旦一起安靜下來看書,就不知為何會有種奇怪的相似感。
四不像看看那個又看看這個,覺得沒它什麼事之後就轉頭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又轉身跑回來了。眼看它就這麼來來回回地轉了好幾次之後,章文終於忍不住轉頭看向那隻進進出出的大型動物,嘴角情不自禁地抽了抽。
“……你在幹嘛?”
【沒事幹,無聊了就運動一下。】
“……”
這其實是一隻基因突變的家貓吧?
看著它來來回回的身影,章文想起了放學路上經常看到的那些蹲在路邊的花貓。那些貓在無聊的時候也是像四不像這樣在一個跑來跑去,有時候還會追著自己的尾巴轉圈,頗有自娛自樂的感覺。
正這麼想著,章文又開始盯著四不像看了一會。
除了體型和外表有點另類之外,四不像怎麼看都給人一種家養小寵物的感覺。
老實說,要不是昨晚做了噩夢,以章文的個性,是肯定靜不下來看書的。但昨晚的那個夢又實在是太真實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看了那條骨頭路的緣故,睡著之後本以為不會再看到的那些畫面又再次地出現在夢裡面。
在那個夢裡,枯骨和屍體成千上萬地沉積在無底的黑潭裡面,從水潭中漫出來的血水粘稠得就像泥漿,慢慢地淹沒了周圍的土地。整個空間裡面除了骨頭上的磷光之外就什麼光源也沒有,而夢中的自己,就在這麼一個地獄中踩著血水,不停地奔跑著。
一定要逃出去。
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逃離這個地方。
所以絕對不能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