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需要格外精細,足足治了半個時辰才將劍氣完全逼出。
樂令臉上只剩下一道淡淡紅痕,秦弼也才終於開口說話:“我看見你受傷,就尋了藉口離開會場,到你洞府門外等候。”他說得極慢,彷彿每說一個字就要想一想,聲音也有些沉重:“你回來時,卻連看也沒看我一眼。我知道你心中的顧慮,可是我現在並沒做什麼逾禮之事。”
逾禮算什麼,我怕的是逾情……樂令心頭忽地閃過這樣一句話,一股煩鬱感充塞胸膛,忍不住抬起另一隻手握住秦弼的手腕,用力託了一託:“我的傷已無礙了,堂兄可以放開我了吧?”
秦弼低下頭看著掌中看似脆弱,實則堅韌如玉石的手腕,低低嘆了一聲:“從通幽沼澤回來之後,你就一直不願意見我,就是去問道峰取丹藥那回,也是冷淡如斯。我不如你,我做不到像你這樣若無其事,就算你不受傷,我也早想來問問你……”
他不是早就說清楚了麼?
當初留下秦弼一命,卻不是為了叫他這麼糾纏上來,更不是為了與他的孽緣越結越深……他眉頭緊緊蹙起,臉上淡淡紅線也隨之扭曲了起來,冷冽地開了口:“秦師兄,你我分屬……”
秦弼終於放開了他的手,胸口卻仍緊貼在他身上,一手抹上他糾結的眉心,猛然低下頭吻住那雙正吐出無比疏離之詞的蒼白唇瓣。
這些日子積聚的患得患失似乎都要藉著這一吻釋放出來。秦弼用力扳住樂令尖削的下巴,近乎貪婪地擭取他口中津唾,糾纏著他滑潤溫軟的舌尖,恨不得將他一口口吞吃入腹,與自己合成一人,再不分開。
他也確實是這麼做的。儘管並無此方面的經驗,但本能的親近之情令他的唇舌在樂令面上流連不已,手也順著柔嫩的頸項寸寸落下,直探入緊束的衣領之內。
一道鋒銳寒氣忽然落在他頸後,略略貼近一些,絲絲疼痛感便自那處升起。秦弼的動作卻毫無停頓,只是唇舌微微抬起,在樂令唇間輕輕說道:“我回去之後想了許久,雖然不知道怎麼會走到這一步的,但是既然我已管不住自己的心,那麼就要來向你尋個答案——若我不是你堂兄,你還要這樣對我麼?”
樂令緊閉雙眼,急促地喘息著,送入飛劍的元精卻越來越多,穩穩地將那柄劍架在秦弼頸上。他一句話也不敢答,但其實這舉動就已是最明白不過的答案——他不能殺秦弼,甚至不願對他動用魔修手段。
或許是秦弼太像當日初見時的秦休;或許是不忍心讓這個與他一樣真心待人的少年受到同樣的玩弄;又或者僅僅是為了因果糾纏太深,就這麼殺了秦弼會對他心境不利……
他自己若想得明白,早就把秦弼徹底利用起來了,何必一直避到今天?
血流的聲音清晰地落在二人耳中,秦弼卻忽然笑了起來:“那天你也是將劍架在我頸上……”他忽然握上樂令執劍的手,身子又向前壓了壓,將兩人之間的氛圍變得更加親密:“就算你真的割下去,我也不會放手的。”
那雙柔軟又堅定嘴唇再度貼了上來,灼熱的溫度自身前每一寸貼合之處傳來,幾乎要把樂令的心也燒得沸騰起來。他緊握著劍柄,仍如那天一樣沒能割下去,反而緩緩撤開飛劍,低聲說道:“你若只想要這副皮囊,我也沒什麼不能給的。只是我明天還有比試,你輕一些……”
不過是枕蓆之歡,和誰不都一樣?至少這回還不必搭上修為——呵,說起來秦休那時年紀也大了,遠不如這樣鮮嫩的少年……
那張猶帶著天真純稚的臉龐卻忽然離開,壓制著他的力道也驀然放鬆。秦弼滿面通紅,急切地說道:“我不是為了這種事才來找你,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傷,而且也想問問你……”
他已什麼都問不出來,沉默了好一陣,忽然攔腰抱起樂令,放到洞府深處雲床上,坐在床邊幽幽凝視著他:“明天你還有兩場比試,還是早些休息,傷處才好得快。你不必再凝鍊元精,我自替你輸送一些就好。”
一點歷經歲、火、水、金四星真氣洗煉的元精自他指尖流出,卻比昔日在通幽沼澤時更渾厚精純了許多。樂令體內元精還未來得及回覆,那道精氣注入之後,便順著空蕩蕩的穴脈流入虛空之中的玄關祖竅,化成他身體的一部分。
他們二人之間因果糾纏甚深,相比起來,這一點元精倒算不上什麼了。樂令毫不推拒,盤坐在雲床上小心控制體內氣息,由於精力集中在修行之上,反倒心底通明,將之前因秦弼所為升起的一應雜念都壓了下去。
一片虛靜之中,他彷彿看到自己三魂在眉心月輪處浮現,其本質又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