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他煉製丹藥、溫養元神。此事是我所為,我願意領罰……”
他悄悄給秦弼遞了個眼風,然後低垂著頭站到了洞淵真君面前,請他責罰。尹築冷冷一笑,一身懈怠都似化作銳利劍鋒,隨著一舉一動流淌出來。
他正欲說話,景虛真人卻忽然開口:“雲師弟也是因為愛護弟子才出此下策,咱們都是有弟子的人,有什麼不能體諒的?但仙娥草畢竟是魔草,吸人精血成長,不是羅浮該用的東西。商略身上有傷,我也一樣著急,但此草還是要銷燬,我再叫人去外面為他尋藥就是。”
洞淵真君被弟子出來認罪之事噎得一口氣上不來,狠狠瞪著雲錚,直到景虛真人代尹築宣告:“雲師弟雖說是愛護弟子,這件事卻也確實做錯了,便罰在林鐘峰面壁百年。至於秦弼,他懂什麼,不值得小題大作,師弟回去好生教導就是了。”
雲錚坦蕩蕩地認了錯,準備去林鐘峰面壁思過。洞淵真君憤然甩袖離開,臨去之前狠狠瞪了秦休一眼。
出了門之後,他才恨點不成鋼地指著雲錚:“這件事本就沒你半點關係,你爭著認什麼罪?這下好了,他姓秦的裝聖人,我們明性峰倒讓人潑上了髒水,你還要去偏峰面壁——那裡靈力稀薄,耽誤了你的功行怎麼辦?”
雲錚也有些奇怪自己當時為什麼要出去認下這罪名。然而聽到師父責罵時,他心裡又恍惚覺著,他與秦休已然合籍,兩人便為一體,為了秦休背下罪名也是應該的。這麼一想,他也就這麼對師父說了:“秦師兄當時處境不好,我為他分擔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他心裡自然記著我的情份。不過面壁百年,我已是元神真人,有千餘年壽元,不怕耽擱這麼點日子。”
洞淵真君憤憤然將他帶回了明性峰,樂令也終於睜開雙眼,欣然低笑了起來:雲錚的修為進境越慢,他完全得到雲錚的時間就越早。而秦休對雲錚越信任、越愧疚、越無防備,在被雲錚暗算時,那份悽慘和悔恨想必也就越美味。
他心中快活,就連黑蛟煩躁地纏到他身上都不在意,反而輕輕撫著它的頭道:“你以後是我的靈寵,總該有個名字。你鱗甲烏黑如墨,我便叫你湛墨,如何?”
黑蛟將頭抵在他臉上,低低嘶吼了一聲。
47
47、第 47 章 。。。
修行之人寒暑不侵;但洞裡多了個遍體寒涼的黑蛟;還時不時往他身上掛;樂令也樂於借他的身體乘涼。
這妖物既然能化出人形;自然也該能隨意變化大小。樂令扳過他巨大的頭顱,凝視著那雙血紅豎瞳問道:“你能聽得懂我的話麼?”
黑蛟的尾巴在地上甩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伸出細長分叉的舌尖向他臉上舔去。樂令素性好潔;眉頭一皺,抓住了那疾若閃電的舌尖,嚴厲地喝道:“說人話!”
湛墨不滿地長嘯一聲;將身子盤繞上去,巨口開合,如雷震一般嘶吼道:“我的……舔……舔……”
這靈智不足,又不聽話,還這麼纏人——他甚至有些後悔當初將陰魔送入黑蛟內了。無奈蛟已牽回洞中,想放了都難,只好想法辦開啟其靈智,讓他成為能看護洞府的合格靈獸。
他的前主人是怎麼受得了他,還把他養出人形來的?莫不是因為之前把妖丹給了自己,法力不足才會讓靈智變低?樂令以手撐額,無奈地放開了那條鮮紅長舌,將從法寶囊中取出湛墨奉上的妖丹,塞入了他口中。
湛墨吞下妖丹後便化作人形,卻是繼續賴在他身上,冰涼的肌膚和彷彿帶著水汽的清涼衣袍緊緊貼著他,往他衣袍之間探去。一雙血紅妖目中飽含急切的慾念,似乎要把他吞吃入腹。
看來法力和靈智無關。
樂令被他纏人的行為鬧得忍無可忍,掙出手來按在湛墨額頭,指尖一點真炁透出,在他額頭寫了個“唵”字。這是降三世明王真言的頭一個字,明王之力擅能鎮壓妖魔,他上回在蓮華宗借宿時向一名上師學到的。雖然他與和尚關係不好,該學的東西也要學幾手,當初對付魔修時不好意思用,對這不聽話的靈寵正好用上此物。
他雙手結降三世大印,口中吐出一個佛門種子字,打到湛墨額頭,將他眼中血色鎮壓下去,露出了一絲從未見過的澄澈烏光。
湛墨忽然口吐人言,不是那種近似嘶吼的妖語,而是凡人似的正常聲音:“我想要你,你只能屬於我。”
這聲音威嚴而沉鬱,他深刻俊美的面容也有了一絲活氣,不再似那種泥塑木雕般的模樣。兩人的身形糾纏在一起,緊緊壓在冰冷光潔青石上,湛墨的頭俯下去,一口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