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不小心就把羽絨被背面給颳了一道。
“……”李彥面無表情看著右前爪指甲上掛著的絲線,一臉凝重地審視著床鋪上的刮痕,還特意伸出爪子來輕輕比劃著劃痕的長短。
半厘米都不到,印記在淺色的被面上也不是很顯眼……就衝著女主人那馬大哈的性格,沒準壓根就不會注意到?
闖禍了的李彥默默把爪子上勾出來的絲線放回到被褥上,盤算著等女主人回來自己來個真心實意的負荊請罪,如果情節需要還可以擠出兩滴鱷魚淚來,希望不會被打屁股吧。
他再也不敢在床榻上亂作了,來到床榻邊緣,看著相隔不到半米的取暖器,禁不住陷入了沉思。
小襪子都已經能夠從貓架中層接近一米的高度跳下來還可以完美著地了,李彥雖然沒有挑戰過這個高度,但他覺得自己應該也不會跟傻哥差得太多才是。
就算到不了一米,最起碼半米的距離應該不成問題吧?李彥深吸了一口氣給自己鼓勁兒,覺得心理建設做的差不多了,就朝著取暖器奮力一躍。
事實證明,他的平衡能力一如既往地無可救藥,李彥看小襪子做伸展四肢利用尾巴保持平衡的動作覺得非常輕鬆流暢,等自己當真做起來就實打實差了一截了。
李彥跳半米的距離都差點直接摔下去,幸好他眼明爪快,拿爪子尖用力勾住了取暖器的邊緣。
媽媽救我,爪子好疼!QAQ李彥打了一個寒噤,低頭看了看下面接近一米的距離,拿後腿撐住取暖器的側面,拼盡全力一寸一寸向上挪動。
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掙扎著爬上了取暖器,李彥長舒了一口氣,拿爪子抹了抹額頭上冒出來的汗水,這次對於新貓窩的探索實在是有點驚險,李彥心有餘悸地瞅了瞅被褥又看了看地板,在暖烘烘的取暖器上趴了下來,還把洗乾淨的衣服墊在肚皮下面。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才最終確定的新窩符合他對肉墊的所有需求,李彥趴在上面睡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香甜美覺,等睡醒後拿爪子揉了揉黏在一起的眼皮,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在哪兒。
他往左邊湊了湊沒感覺到小襪子的體溫,往右邊湊了湊也沒有聞到貓妮卡的味道。李彥琢磨著得把發現的新地點跟媽媽和哥哥共享,而後耳朵一豎,隱約聽到樓下傳來悉悉索索的刮門聲。
他抬頭看了看牆壁上掛著的鐘表,這才上午十點,女主人和男主人都不可能回來,更何況李彥早上都看到他們各自拿了鑰匙走人的,不可能出現進不來門的情況。
莫非是小偷?李彥扭了扭身體,從取暖器上跳到了床上,又從床上迅速溜了下來,來到走廊上側耳一聽,確定門口的動靜不是自己睡迷糊的錯覺。
他寶藍色的貓眼泛出戒備之色,跑到育貓房瞅了瞅。往常這時候貓妮卡都會走寵物通道跑出家門散步,女主人專門給她在房門下端開了一個僅可以供大貓透過的小門,貓妮卡可以輕鬆用頭頂開小門進進出出。
但自從女主人懷孕後,男主人擔心她在外面瞎跑再染上傳染病什麼的,對胎兒不利,就把小門封上了,只在晚上他回來後才會牽著貓妮卡出門散步。
被剝奪了出門玩耍權利的大貓無聊得都不知道幹什麼好了,李彥進入育貓房的時候,正看到她百無聊賴地跟小襪子玩“貓爪必須在上”的遊戲。
以往貓妮卡看到李彥和小襪子玩都一點加入的意思都沒有,大貓明顯覺得這遊戲太低端了,所以只是蹲在一邊圍觀順便準備在他倆玩煩了開始胡亂拿爪子拍對方時插|入進來勸架。
但今天就變成了小襪子興致缺缺,陪貓妮卡玩的時候腦袋還黏在墊子上,上下眼皮也在打架,明顯下一秒就要睡過去了。
反倒是貓妮卡情緒很高漲,每當看到大兒子就要閉上眼了,就把尾巴伸到他背後往腦袋上抽一下。
小襪子每被抽一下就會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捂著隱隱作痛的後腦勺詫異地左看看右看看,面前的親媽就一臉茫然地學著他的樣子滿房間亂看,試圖找出那個可鄙的偷襲者。
圍觀了一次大貓坑兒子全過程的李彥不禁在心中讚歎一聲親媽其實比他預想的要聰明不少,他旋即想起樓底下的吵鬧聲,不再耽擱下去,躥到貓墊旁邊,拿爪子戳了戳貓妮卡。
——媽媽,不要再摁著親生兒子欺負了,咱家來了宵小之輩,正可以供你虐|待蹂|躪發洩滿身無處釋放的活力啊!李彥圍著貓妮卡“喵喵喵,喵喵喵”傳達著從小襪子那裡學來的求救訊號。
貓妮卡從頭到尾都只是歪著腦袋真·茫然地看著二兒子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