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人面無表情從他衣領邊扯出來一根半長不短的頭髮類似物,對著燈光照了照,發現是根白色的貓毛,看看一臉無辜的男主人又看看被男主人夾在胳肢窩下面的不斷掙扎的李彥,長出了一口氣,若無其事把貓毛丟開了。
李彥終於算是知道為什麼貓妮卡見了男主人就躲得老遠了,這人抱貓的姿勢簡直爛得令人髮指,胳膊肘卡得他剛吃飽飽的肚皮生疼,差一點吐出奶來。
在李彥準備好要吐男主人一臉時,女主人及時把他接了過去抱著,摟在懷裡一個勁兒叫“寶貝”。
李彥一被轉手,就迫不及待往女主人懷裡鑽,順便把自己剛才被貼臉蹭過的部位狠狠在女主人的睡衣上擦了擦,抖抖毛茸茸的身體,才算是徹底平靜下來,乖巧地趴著不動彈了。
女主人簡單跟男主人講述了一下隔壁家要把藏獒寄養一個月的訊息,理由是隔壁張先生要出差,他媳婦不放心要跟著去,兒子沒人養,丟寵物中心又不放心,只好來麻煩他們。
男主人有點遲疑:“你不是說過他們家養的是隻藏獒嗎,不是都說藏獒兇得很,咱們家三隻貓呢,還是剛生產完的母貓和出生半個多月的奶貓,安全嗎?”
“那也是隻奶狗,三天前小雯還帶著來咱家玩了呢。”女主人想起這個就發笑,指著李彥樂道,“你不知道那隻藏獒被咱家小手套給欺負成什麼樣了?”
男主人也來了興致,點頭道:“對,我可記得你給我看的影片,逗得不行呢,下面一個月肯定更有趣了。”
兩人的話題旋即偏向了是不是應該在育貓房安裝攝像頭的討論上,李彥鄙夷地斜著寶藍□□眼瞅了他們好久,估摸著今天晚上的話題是無法走回正軌了,扭動身子順著女主人的睡袍一路滑到地上。
跟滑滑梯似的,他玩得有點小爽,拿頭去摩擦女主人的拖鞋,後腿站立,張開前腿賣萌求抱抱。
女主人一邊跟男主人說笑,一邊彎下腰抱起他來。李彥又“滴溜溜”滑下來,咂咂嘴巴回味一下,覺得完全可以把這項運動發展成每日必備遊戲,邁著貓步高冷臉離開了主臥。
看男主人的意思,也是不反對藏獒來家裡養一個月的。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他得想辦法確保接下來一個月自己和蠢媽蠢哥的安全。
李彥的戰前準備之一:連夜訓練小襪子的攀爬技能,確保在落荒而逃時能夠順利爬上貓架這一避難場所——為了達到這一訓練效果,必要時可以採取暴|力脅迫手段激發小襪子的攀爬潛能。
女主人跟男主人說著說著話,聽到隔壁一陣淒厲的貓叫聲,疑惑地推開門看過去,就看到小手套站在貓架下方,對著爬貓架爬到半截的小襪子瘋狂吠叫,一旦發現小襪子有掉下來的趨勢就對人家齜牙咧嘴作攻擊狀。
男主人從她身後探過頭來,納悶問道:“小手套怎麼了?”
“狂犬病吧?”女主人猜測道。
被李彥用力咬了幾口——其實只是被只有牙齦的弟弟吐了一屁股口水的小襪子:QAQ人家現在不想跟這個高高的大傢伙玩,只想睡覺怎麼破?求睡覺,人家剛剛把床都暖好了!
李彥的戰前準備之二:建立革命根據地,根據地選擇要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要選取敵人統治力量薄弱的地點,還要有足夠好的群眾基礎。
貓妮卡結束了飯後散步時間,慢吞吞從窗戶上跳下來,優雅地伸了一個懶腰打算回窩睡覺。
她看清楚育貓房內景象的時候整隻貓都傻住了——房間裡二十多個玩具都不翼而飛了,連她用了兩年的貓墊都不見了蹤影,唯獨大兒子被丟在貓架最低的平臺上,表情驚恐無措仿若遭到了狂風暴雨般的蹂|躪。
貓妮卡愣怔怔的,她現在頗有釘子戶們“早上出門買了一趟菜,中午一回家房子不見了”的震驚感。
大貓不可思議地繞著房間跑了十多圈都沒有回過神來,不禁陷入了沉思——她對附近所有的貓咪都瞭如指掌,有兼職賣萌的,有兼職賣蠢的,還有走高冷範蛇精病的——難道新來了一隻兼職拆遷的?
等弄明白髮生了什麼後,貓妮卡慶幸地繞著小襪子看來看去——入侵者帶走了她的貓墊和玩具,唯獨把兒子留下,還算他有點良知。
貓妮卡在小襪子所處的貓架下方看到了一串貓咪肉球的印記,她一點都沒意識到這其實是不速之客給她的留言【媽,我先帶著全部家當做戰時轉移了,你記得帶著我哥及時逃命。我哥爬到貓架上不下來了,我怕高,沒法把他弄下來,何況他太蠢,還不如玩具老鼠值錢,我就先轉移更重要的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