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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錯了。”小白說,“即使這樣也不能殺了我嗎?”
邪見沒有說話,左手撫上小白右側羊脂玉般的臉頰。小白輕輕向右側偏過頭,讓自己的臉更多地貼近邪見的手心,閉上眼睛。五月的春風下,兩個人就這樣默默無語地站了很久。終於,緊貼著臉頰的溫度突然消失,睜開眼時邪見已經不見了。
小白怔立了許久,然後走出花園,在人跡稀疏的街道上以小碎步慢慢地走向最近的傳送門。與他撒肩而過的路人,沒有人能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白,不要輕舉妄動!”雪焦急的聲音從樹木抽著嫩芽的影子裡傳來,“邪見說的話,你忘記了?”
小白沒有理會。他望了一眼在風中搖曳的樹影,下個瞬間,他的身影立刻憑空消失了。
“什麼……”雪完全驚呆了,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白的能力不是冰凍嗎?為什麼……這是空間扭曲還是瞬間移動?他突然想到,是什麼力量讓白能夠在被深埋地底千餘年後,依舊活著呢?
“廣溟!白的能力,根本不是冰凍……”
“什麼?”正在指揮室裡研究戰鬥部署的廣溟被突如其來的雪的聲音嚇了一跳,“快打仗了啊,小白這個事很重要?”
“白的能力是凍結!”雪不理會廣溟的話,激動地叫道,“凍結一切可以流動的東西,不只是水!”
“什麼意思?”廣溟反應不過來了。可以流動的東西,還有水銀什麼的嗎?這有很大的區別嗎?
“他可以凍結時間!”
“啊……”廣溟如遭雷擊,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如果我的想法沒錯,白就是妖族最強的殺戮者了。不僅僅是強,這是可以支配世界的力量……他是妖族的希望啊。”
廣溟剛要開口,突然一個身影憑空出現在他的面前。華麗的和服已經被血完全染成了紅色,散亂的頭髮上和睫毛上還在不斷滴著血珠。“小白……”廣溟喃喃地說。
“廣溟大人,開戰的理由……已經沒有了……”小白說完這句,突然倒了下去。靈力透支讓他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一如千年前被深埋地下時一般。
這是邪見幾千年來第三次來到若葉森林。這一次,這片森林一改往日對他的敵意,彷彿敞開了懷抱等待著他一般。沒有從樹影間飛掠過來的妖族來阻擋他,沒有突然刺出的滕曼勾住他的手腳。燦爛的陽光下,這片森林彷彿只是一片普通的原始森林般靜默地等待著他。世界樹下,盤根錯節的樹根面對手持陽炎的邪見像是有靈氣一般自動解開,讓出一條狹窄的甬道。“九曜……”邪見難以抑制心中的喜悅,快步走進昏暗的樹根通道中。
“好久不見,邪見。”空曠的神殿中,那個無比熟悉的身影背對著他。那人穿著世界樹的葉子編織的翠綠長袍,銀髮比千年前長了不少,散散地披在肩上。“九曜!”邪見狂喜地飛奔過去。九曜贏了!他壓制了若葉的意識,現在,他控制著整棵世界樹……
那個人突然轉過身來,金色的眼中充滿了嘲笑。同樣是金眸,他的眼睛卻像某種冷血動物的眼睛一樣,一絲溫度也沒有。“好久不見。”
“你是……若葉……”邪見顫抖著說。
“呵呵,我還以為你已經忘記了當年的老戰友了呢。”
“九曜在哪裡!”邪見吼道,“你搶走了他的身體,這和那些卑劣的影魔有什麼區別!”
“搶?九曜現在也還在這個身體裡啊。”若葉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笑道,“只不過睡著了而已。我就是他,他就是我。計算到你的到來,為你敞開大門的,不正是我嗎?我還知道你是來問開戰的事的,還有,那個叫白的殺戮者的事。”
“……是九曜告訴你的?”邪見已經渾身冰冷了。他無法理解,九曜就是若葉,若葉就是九曜……這意味著什麼?那個依偎在他懷裡撒嬌的九曜已經不在的嗎?
“你除了戰力以外別的能力都是零嗎?我就是九曜。我也是若葉。”
“你給我滾出他的身體!”邪見吼道。
“我?你是要九曜滾,還是若葉滾?都是一樣的。這個身體不過是個提線木偶,為了見無比懷念的戰友和情人,所以特意隆重地準備了。既然你不喜歡,就算了吧。”金色眼睛的“九曜”話音剛落,就像一座崩潰的沙塔一樣癱倒了下去。邪見搶上前抱住他,這具身體雙目緊閉,既沒有體溫,也沒有呼吸。
“明白了吧。”若葉的聲音在空曠的神殿中響起,來自四面八方,又激起無數迴音,反覆迴響著。“我就是九曜,我也是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