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說完這段叫她羞恥萬分的話。
“那邑晨也跟很多人一起睡過?”碧陽想到這點,不知怎麼的覺得很反感,他不喜歡邑晨跟其他人親熱,可是自己過去也跟很多人親熱過啊……為什麼那時他不認為這是不恰當呢?
“大王他……好象只有公子您一個哦……”嫣兒羞赧地低聲道。
碧陽不明白這有什麼好害羞的,繼續問:
“那……我不是道玄妖狐,又是男人,跟很多人睡不可以嗎?”
嫣兒又不說話了,只顧低著頭絞手指。碧陽鍥而不捨地追問:“我這樣子真的很髒嗎?很不要臉嗎?”
嫣兒被問得沒辦法,只好以自己僅有的經驗回答他:
“公子……奴婢知道的不多,像公子這樣的壁洞妖狐……就是……需求都會很強,一般都不會只有一個物件的……這是天生的,沒辦法的事……不過,公子的物件……是有點多……”
她結巴地說完,碧陽想了半天才明白。“我……不應該跟很多人睡嗎?”
嫣兒點頭。
“這樣……很髒?很不要臉……是不是?”碧陽的聲音沙啞起來,嫣兒不敢吭聲。碧陽喉嚨裡冒出陣陣苦澀的味道,他覺得胸口好象壓著一塊大石頭,好辛苦……好難受……
“邑晨也覺得我很髒……是不是?”
“大王,這是新繪製的邊界圖,您請過目。”黑髮男子笑吟吟地將羊皮地圖呈上。
“勞煩王叔。”邑晨不動聲色地接過。
“大王看過,覺得沒問題的話,微臣就讓下人複製幾分,發到各個族長手上去。”
“嗯……”
邑晨邊審視著手上的地圖,邊不著痕跡地打量眼前的男子。他叫默言,一個很危險的男人。俊逸不凡的臉上永遠帶著無害的微笑,一雙狹長的眼眸閃爍喈血的紅色。他的笑容看似和善,實際散發著沁骨的寒意。
擁有“笑面羅剎”之稱的默言,比起表面看來冷若冰霜的邑晨更加深不可測。
“沒問題了。”邑晨把地圖交給一旁的侍從。
“那就好了。”
“對了,王叔,聽說族長大人近日身體欠佳,不知道嚴重不嚴重。”邑晨問起黑狐族長的近況。
“多謝大王關心,我王兄前不久去人間遊玩,不慎遇上幾個矛山道士,與之惡戰了一場,回來之後就病倒了,不過情況不嚴重,相信很快就能復原。”
邑晨不高興地眯著眼,黑狐一族多是壁洞妖狐,他們不安於現狀,總是找機會進犯人間,想從人類身上吸取精氣,人類跟妖狐的關係日益繃緊,都是這些壁洞妖狐造成的。
“王叔,人間界與我們妖狐互不干涉,我們有我們的世界,無需與他們過多糾葛。”邑晨此話就是要提醒同為壁洞妖狐的默言,好好約束自己的族人,不要給浮幽界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人類雖弱小,但他們擁有無窮無盡的智慧,選擇與他們敵對是絕對不理智的。
“微臣明白。”默言依舊笑容滿面。
每次看到他,邑晨都會覺得不可思議。對方真的是壁洞妖狐嗎?邑晨認識的壁洞妖狐,大都是美豔無比,對慾望索求無度,身上總是散發著誘惑的氣息。
壁洞妖狐的個性都是輕浮、多變的,這是天性使然。而默然卻截然不同,他穩重,剋制,深沉得可怕,似乎對情慾之事不屑一顧。
他是邑晨所知道的最特別的壁洞妖狐——不,除了他還有一個……
碧陽……
想起他,邑晨的眼神柔了下去。儘管碧陽對慾望的渴求很強烈,可是他澄清的眼神,以及身上清爽的氣味,讓人無法相信他是壁洞妖狐的一員。
為什麼……為什麼他明明經歷了這麼多,還能保持這樣清澈的眼眸?他的靈魂沒有受到一點玷汙,一如初生的嬰兒般純淨。
他好想永遠守護著這樣他,不讓他純潔的眼眸染上世俗的塵埃。
“大王,皇后娘娘求見……”侍從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沉思,邑晨隨即回過神來。
“讓她進來。”
“是。”
霄菡與銀髮少婦一同進門,少婦懷裡的小黑灼一看到邑晨,便綻放出可愛的笑臉。
“啊喏——”
黑灼伸出胖乎乎的手要抱抱,邑晨見到自己外甥兒,冰冷的表情緩和了下來,伸過手把他接過來。
“黑灼還是這麼喜歡大王啊……”銀髮少婦欣慰地輕笑,她叫“莘雪”,是邑晨的姐姐,三十年前以和親名義嫁到黑狐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