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1 / 4)

“鷹,咱們帶你爸回老家。”胡秀蘭抱著華麗的骨灰盒,扯著葛鷹的手,離開了火葬場。

葛鷹清晰的感覺到,握著他的手在顫抖,帶著冰冷的觸感。

顧天明開了車,送他們倆回去,老家那邊也通知了。沒有再讓二管跟這一起去。

葛鷹盯著媽緊緊抱著的那個匣子出神,在想著什麼,顧天明從後視鏡裡看到,他很心疼,心疼鷹鷹。想抱著他,安慰他,吻他,親他,讓他不會去悲傷,不會去難過。

親人的離世,沒有切身感受的人怎麼會知道那種痛苦,顧天明知道,即便是他看見了,也同樣不能真切的感受到鷹鷹的悲傷。一種特別的悲涼和孤獨籠罩著葛家母子,那是一種旁人無法體會的孤寂,人一去,那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顧天明一向只相信緊緊抓在手中的,他定了心神,安靜的開車。

葛誠輝的老家是離他們住的小鎮不遠的村子,現在的村子跟以前不一樣,有的已經蓋起了二層小樓,過得比城裡人都舒服。他們安靜的過著自己的生活,過著家長裡短瑣碎無比的生活。

顧天明按著葛媽的指示把車開到了村子裡,立馬就有好多人圍觀,村裡雖然也有人買車,不過也都是實用的麵包車,或者是貨車,這樣的小轎車,還是看著泛光的小轎車真不多見。

胡秀蘭捧著骨灰盒下了車,葛鷹攙著她的胳膊。村裡的老人早就在等了,看見胡秀蘭捧著那華麗的盒子,撒了柺杖就哭,白髮人送黑髮人啊。好多長輩都是看著葛誠輝長大的,看著他走出村子,看著他年年帶著東西回老家走親戚,不管老家有多少窮親戚,葛誠輝一樣是年年回來,有能幫襯的就幫襯一些,畢竟家裡也不富裕,大家也都知道,所以葛誠輝去了的訊息一傳到村子裡,不少人都抹了淚。

“妹子走,靈堂布置好了,給大兄弟送那兒去。”裹著白頭巾的農婦大姐牽著胡秀蘭的手,雙手捧著那盒子。

葛鷹這是第一次進村,年邁的老人握著他的手,跟他講爸以前小時候鬧出的那些事兒,老人的腿腳不利索,走的很慢。葛鷹隨著他慢慢走,不急不緩,偶爾應一聲。

回頭看,顧天明跟在他身後,在這裡顧天明沒有什麼光明正大的身份,只能說是葛鷹的朋友。好多人跟在他身後竊竊私語,評論他的衣著,評論他的衣服,猜測著他可能的身份。顧天明深深吐出一口氣,快步走到葛鷹身邊,用指尖微微碰觸他。

葛鷹感覺到了,身子有明顯的一陣,但是他沒有什麼表示,仍舊攙著老人,跟著那些綁著白頭巾的親戚進了院子。

院子裡搭了個大棚,棚子下面,三四個人拿著嗩吶吹奏著哀樂。

辦紅白喜事的時候都是請這幫子人,老人說,這曲子一奏,能讓去了的人安心,好好上路,不再院子裡徘徊。

寬敞的堂屋裡,葛誠輝的黑白相片就躺在正中,上了香案,那個年輕的帶著笑容的一張臉讓葛鷹有些認不出來了。葛誠輝去城裡之後就沒再照過相,這張照片還是扔在老家的相簿裡。幾天前葛誠輝快要挨不住的時候,胡秀蘭就給老家裡的人提了醒,把之後的事兒安排了。

死亡真的變成了一種形式,不斷的有人來叩拜,不斷的有人來哭喪,那小小的匣子心繫了很多人,村子不大,幾乎全村的人都來叩拜了,胡秀蘭和葛鷹作為家屬,一一回拜。穿著白色的孝衣,就那麼機械的回拜,聽著人勸說的,以後好好孝順媽,好好生活。

顧天明走出靈堂,抽了口煙,噴出的煙霧把他的眼睛遮蓋住了,他享受著這片刻的神經麻醉。那個屋裡沒有他的位置,他體會不到那種哀痛,只是心疼鷹鷹。從某方面來說顧天明是個比較漠然的人,那些不屬於他範圍內的人,他分不出一點情緒,就如,他雖然和鷹鷹是愛人,但是他無法把鷹鷹的父母當作是自己真正的父母。一個算是他長輩的人去世了,他送上了自己僅有的敬意,然後漠然看著一切,旁人的哭聲與自己無關。

到處有這種跟他一般把別人的酸甜苦辣看在眼裡卻什麼都不做的人,他不是唯一一個,但是顧天明也渴望著溫暖,那種愛情和親情的溫暖,這點他和所有人一樣。所以他不會放開鷹鷹,即便是鷹鷹只剩下一個註定要反對他們的母親,他還是不會放棄。

哀樂奏到最後,要開始轉移地方了,把葛誠輝送去他以後要待的地方。

“混賬!他就得待在老葛家的祖墳裡!”從堂屋中傳來老人中氣十足的大吼。

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顧天明趕緊跑了進去。

堂屋裡,好多人勸著老人,有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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