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不過去,猛地拽住他的胳膊。「有點男子漢的氣魄行不行?你這樣子,你的女友可是會無法超生,變成孤魂野鬼的。」
「可是……我要是被她看見怎麼辦?」
我還沒回答,謝以安便沉聲下令。「過來。」
張了張口,林海博原本好像要反駁,卻沒能說出話來,大概是因為謝以安看起來心情不太好吧,即使他聲音不大,卻連我也不由得產生幾分畏懼。
最後林海博還是走了過去。
「深月走在最後面,」謝以安說完,又轉頭交代林海博,「你一定要拉著她的手,不要放開。」
林海博求救似的看了我一眼,我甩頭不理他,他只好勉為其難地點點頭。
於是,我們一行就以謝以安走在最前面,我在最後面,中間是林海博和惠玲這樣的排列出了學校。
我看著前方,謝以安的白襯衫不知為何白得有些刺眼,但我沒特別在意,因為我把注意力全放在中間的一人一鬼身上。
林海博一聲不吭地走著,而惠玲我看不到她的腳,應該是腳的位置幾乎透明,除此之外,她也不像人走路的時候有些起伏,而是隨著林海博飄動的。
剛出校門,我忽然感到後面有人跟著,剛想回頭看,前面的謝以安立即出聲。
「不要向後看。」
被他一說,我當然不敢回頭,只能戰戰兢兢的打量起前方。馬路上一輛車也沒有,但是隱隱約約能看到來來去去的影子,彷佛都跟惠玲一樣,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
「那女孩真是好運氣,居然碰上白老闆……」
「是可憐吧,年紀輕輕就這麼死了……」
「唉唉,白老闆借路,你們快讓開吧……」
耳邊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輕聲交談,令我覺得周圍的空氣驟降,冷得讓人寒毛直豎,明明是夏天,但卻好像是冬天那麼寒冷,走在我前面的林海博同樣冷得直打顫。
可這種冷又不是因為天氣,倒像是從身體裡散發出來的,十分難受。
又走了幾步,忽然感覺身後有人拉我的衣服,我下意識想回頭,但手又被人一拉,往前撞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謝以安已站到我面前,我正好撞進他的懷裡。抬頭,就見一旁路燈的光芒異常詭異,整條馬路也因此呈現和平時不一樣的恐怖氣氛。
拉了我一把,謝以安輕聲道:「跟我一起走,別往後面看。」
原本我的手腳冰涼,但謝以安一握我的手,我感覺就好一點了,相較之下,林海博的狀況便差多了,整個人抖得厲害。當謝以安牽著我往前走時,我本想去扶他一把,但是謝以安立刻拉住我。
「別碰他們,這是他們許下的誓言。」
我的手立時縮回來,雖然還不太懂那些規矩,但是經過這些事後,謝以安的話我現在已是百分之百的相信。
和他走在最前面,迎面可見不少朦朧的影子迅速飄離,彷佛是看到謝以安來了,紛紛讓開一般。
我不解的拉拉謝以安。「這到底怎麼回事?」
看了看我,他又繼續看著前面。「沒什麼,只是跟陰間借道。惠玲走的是陰路,我們只能這樣送她。」
我一聽,脖子更涼了,難怪人臨死前都會說好冷好冷之類的話——原來是真的。
幸好謝以安一直牽著我,讓我稍微回升了點體溫。
只是陰路實在太冷,惠玲一定很想有人陪她走吧,一個人真的太寂寞了……
「誰會把大學裡的感情當真!」
想起林海博的話,我不禁一陣酸楚。
這時候,前方忽然出現兩個紅燈籠,紅色的光芒在陰暗的路上顯得格外顯眼。
「到了。」謝以安稍微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我點點頭。「林海博,跟我們到前面的燈籠下。」他沒有回頭,繼續吩咐。
林海博的聲音隔了好一會才出現,還是冷到連牙齒打架的聲音都聽得見的那種變調聲音。「好、好的。」
走到那紅燈籠前抬頭一看,竟然是雲來客棧!我有些驚訝地看著那塊牌匾,難道陰路是通往這裡的嗎?
看著那兩個紅燈籠,裡面的蠟燭像是一點也沒有要熄滅的意思,我驀地想起先前和玄珠抱怨怎麼還用蠟燭的事。
玄珠那時候說,如果不用蠟燭,別人會看不見——難道,她的意思是,這是陰路上的招牌?
正在思考時,雲來客棧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小桃站在門口,穿著一身紅衣,看到我有些驚訝,但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