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我借火,燒了那張報紙,然後突然問我帶煙了嗎?我無奈的搖頭,他說他不喜歡我身上的煙味,我每日也便只揣著火機而已,無聊時把玩幾下。
“我答應過你的事,你想好了嗎?”他突然開口道,而我則將話題轉移開,“不想去見他嗎?”
“想。”
“那為什麼不去找他?”
“他會恨我。”
“因為什麼?愛一個人沒有理由,恨一個卻可以有無數個理由,不是嗎?”
他也沒有回答我,將話題一轉,“你愛我還是愛他?”
哈,我迷茫了,眼前的他讓我覺得陌生,而那另一個人我已經和他擦肩而過。看來我對感情真的不太專注吧。
“兩個都愛,兩個也都不愛。”
“想去見他嗎?”竟然換成了他問我。
“既想又不想。”這是實話,真有點想念他,可是就算見到了又能怎樣?
他直起身,拍了拍膝蓋上的土,將打火機交到我手上,說了句“走。”
“去哪?你要做的事不是都做完了嗎?”
“還有最後一件,要陪我一起嗎?”他笑了,第一次見到他這樣的笑容,很可愛。
“怎麼?不陪我了嗎?”他的眼從未如此清澈,讓我徹底迷茫了,完全不知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我剛剛是不是說錯了什麼?你沒事吧?”他一邊詢問,一邊伸出手在我眼前晃動。
“啊?你說什麼?”我並非沒有聽清他說的話,而是有點難以置信。
“裝傻!”說著竟拉起的我手腕,一路小跑。
下了車,陪著他穿過繁亂的人影,站在門前,我停了下來,“不進去嗎?”
“不啦,我在這等你。”
他輕敲了幾下門,裡面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進來!”
我沒有理會周圍人的目光,將耳朵貼在了門上。
“哥?”
“小源,我來和你道別。”
“什麼?什麼意思?”
“看今天的報紙了嗎?”
“報紙?”
然後是驚愕的聲音,“那女人被繩之以法了?可這……這上說的遺囑?”
“那是爸爸留下的遺囑,放在了程爺爺那裡。”
“可……程醫生既然有遺囑幹嘛不早點拿出來?”
“爸爸對程爺爺說,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人世,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你,他知道你愛我,但他不信你愛的那麼深,他讓程爺爺試探你,如果你真的願意為我連命都不要程爺爺就會想方設法救我,然後把遺囑交給我。”
一陣沉默後,“他一開始就知道程醫生能救你,這麼說他早就防範那女人了,對吧?”
“對。他自己就是個騙子,騙他哪那麼容易。”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從那女人踏進家門的那一刻。”
突然傳來物品落地的聲響,“你們父子當我是什麼?玩偶嗎?”我聽到了小懷的咆哮。
“對,同樣,從你踏進家門的那一刻。”
“呵,原來我讓人當狗養了10年。這條狗還愛上了他的小主人,是吧?”
“爸爸怎麼想的是他的事,但有你在身邊我真的好開心,不再被噩夢驚醒,不再孤單,有了可以信任的人,有了可以依賴的人。”
“你一直在跟我裝瘋賣傻!”
“也許吧。”
“呵哈,陳源啊陳源,原來你自己才是傻子。哥,不,張子恢,你玩的開心嗎?算到今日12年了,我讓你們父子耍了12年,你玩夠了嗎?”怒吼,發自內心深處的憤怒。
“但他已經死了,是你間接的害死了他。”
“呵,不,我承認,我知道那女人隨時會下手,我也確實是等著她下手之後將你奪回來,但,你那聰明的老爸怎會不知道有人想取他的性命。害他的人是他自己,明知是火還要玩。”
“他得了肝癌,只是周圍的人都不知道,包括我,直至拿到了他留給我的鑰匙,開啟了保險箱,我才明白。明白了,他想用他的死償還你,想用他的死來試探你對我的愛,也想用他的死變向除掉那女人。老謀深算,天衣無縫,如果我不說,你永遠都矇在鼓裡。”
“哦?那我應該感激他,好好去墳頭上柱香才是啊。哼,你來跟我講誰害死誰?笑話!天大的笑話!我父親做錯了什麼要落得那麼悽慘的下場?我一個孤兒,我做錯了什麼?讓我像條狗似的被養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