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明朗之前,說這些為時尚早。”在對方進一步解釋前,她很利落地伸直手掌:“放心,這個話題我會就此打住。”
她解開挎在肩上的女式坤包,翻弄了一下,掏出一本書遞給病床上的患者:“這是在雷哲?唐恩家中發現的。他的遺物一部分被收進罪證科,一部分被寄給了親屬,這本書的扉頁上寫著‘贈與Betring?Lee’的遺言,按正常程式應該要轉交給你,但被裡奧扣了下來,要不是我無意中在他辦公桌裡發現,估計它已經進了粉碎機和垃圾車——我有沒有告訴過你,那個混蛋最擅長的就是固執己見和無視別人的感受?”
李畢青接過那本書,封面上詭異冰冷的“心魔” 兩個字後面,暗金色的金屬質感被利刃割開,露出半張冷豔而森然的臉。
《Heartsick》,那是里奧曾經在公寓的沙發上看的一本懸疑驚悚小說,他想看它的中文版,但這裡買不到。他記得自己曾經對雷哲提過一次,當時拉美裔男孩不以為意地笑了一下,隨口說:“我有個在臺灣的朋友,回頭問問他能不能寄一本過來。”
沒想的是,雷哲竟然還記得這件小事。
更沒想到的是,直到他死後,這本姍姍來遲的書,才帶著某種姍姍來遲的含義,被送到自己面前。
李畢青神色複雜地用掌心摩挲著光滑的封面,片刻之後,聲音低沉而由衷地對女探員說:“謝謝你,緹婭。”
像是感受到對方不可名狀的情緒,緹婭很體貼地道了別,臨走前在他左臉上也印了個吻。
李畢青坐在病床上,安靜地翻著書,手指在紙頁間輕輕滑過,彷彿在觸碰心尖上的那一絲顫動……直至翻到最後一頁,他才怔住,從兩頁間拈出書籤般夾在其中的東西——那是一小枝枯槁的深紅色薔薇,脫盡水分的脆薄花瓣上,還殘留著生前嬌嫩豐潤的餘韻。
在書頁下方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