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不動地坐在桌前。
“不合胃口?”劉銘銳試探著問。
這粥是易言喜歡吃的,為了防止他時不時過來串門,自家冰箱裡放的,永遠是他喜歡吃的東西。
“不喜歡吃,那咱去買點別的?”劉銘銳覺得有點愧疚,自己家就專門為了招待易言一個客人,壓根沒準備過什麼別的口味的東西。
“不是。”許諾慢吞吞地拿起勺子。
他也不是故意的,畢竟發燒呢,肚子餓是餓了,可看到吃的,他又感到噁心,這胃不老實,一股股往上反酸,看著白花花的粥,他就想吐。
“吃點兒菜吧。”劉銘銳放下勺子,給他夾了一筷子醬菜過去,醬菜不油膩,味道又重,容易蓋過噁心的感覺。
許諾吃了一口,慢慢嚼了兩下,用力哽了下去,然後放下筷子。
不吃了,太難受了,這個時候總算想起自己是個病人了。
以前他發燒時,看到什麼都噁心,就乾脆連著好幾天不吃東西,只喝酒,喝了吐,吐了再喝,能怎麼糟蹋就怎麼糟蹋,糟蹋到四十度以上的燒他就能放假了,現在有人要他好好愛惜身體,說實話,他還真的不習慣。
“吃不下,聞著味兒就飽了。”他老老實實地說。
劉銘銳的眉頭一下子又皺了起來,什麼也不吃,那怎麼行?這燒還沒退呢,又趕上胃病了,三番四次的折騰,誰的身子受得了?
於是他把許諾的那碗粥端到自己面前,舀了一勺,把裡面的蔥花什麼的仔仔細細地挑了出來,又夾了點醬菜放在裡面,吹吹冷氣,遞了過去。
“就吃一口。”他說。
許諾雙手攪著衣襟,看神經病似的看著劉銘銳,半天才憋出一句:
“……你我媽啊。”
話音剛落,他就低下了頭。
母親把自己扔在孤兒院消失了後,他就再也沒有和別人提起過她。
被人伺候著吃東西,也不是沒有過,那都是自己到了醉夜以後,逗那群老不死的客人開心的,他們就喜歡喂自己東西吃玩,那是情趣,玩著玩著,也能玩到床上去。
這種不帶任何目的性的溫柔,是第一次。
劉銘銳以為他鬧彆扭不想吃,軟聲細語地哄:“乖,就一口,吃下去就不噁心了。”
許諾覺得好笑。
自己都這樣子的人了,連自己都不在乎自己了,這人為什麼要這麼對他?才見幾次面呢,他欠他的?真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