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的豹子,毛皮竟然為純銀之色,它看起來比金豹還要威武,瞳孔也是銀色,眼角處微微上勾,彷彿將弓拉滿的獵手,悍勇而又不失優雅從容。
兩隻野獸,同時躍起。
彷彿開天闢地的蠻荒時代,伴著劃破空氣的聲音,重重相撞。
利爪不顧一切的撕抓對方,蓬亂的血從高空狂亂灑下。
“蓬”的一聲,地磚往下陷,金豹嘴裡發出急促的嗚咽。
銀豹將金豹死死壓制在地,張開血盆大口,一口撕下金豹背後大片肌肉。
“嗷嗚——”劇烈的疼痛刺激得金豹發狂,他猛地翻過身,有力的後腿蓄勢猛擊,如鞭子似的尾巴狠狠往對方抽去,他成功地逃離了掌控,迅速翻身而起。
但是——
他的行為惹怒了銀豹。
他只是要撕咬他,並沒有要把他咬死!
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敢挑戰他的權威?
他難道不知道,他的權威最不容挑釁?!
銀豹一點點走近,巨大的壓迫感幾乎令金豹半跪在地。
“嗷——嗷——”銀豹警示的眼神有如實質,看著他,如同看著一個卑微的臣民。
純正的野獸氣息撲面而來!
大腦裡所有的細胞都運轉起來,提醒著他危險,危險!
他怨恨這種眼神,“嗷——”金豹瘋狂的咆哮,想把這個可怕的傢伙趕出自己的地盤。
銀色的眼眸從瞳仁開始,一點點轉出血紅,血色漸漸放大。
同一時刻,他的前額亮起了古老的圖騰,所有肌肉都鼓脹起來,毛皮隱隱泛出紅色,彷彿血管裡的血液正在叫囂,野蠻而瘋狂。
“嗷——”他再次咆哮,聲勢驚人,彷彿背後站著古老的巨人。
野獸的怒吼再大,也傳不到山上的冷子琰耳中。
他正趴在方向盤上,一邊打酒嗝一邊抖著手翻手機。
他想打電話,又不知道該打給誰。
只好迷濛著一雙醉眼,盯著手機,像要把手機盯出個洞來。
凌曄的名字在螢幕上閃啊閃,他的聲音也跟著鬧啊鬧,全是譏諷他的話,讓他又氣又恨。
最憋屈的是他打不贏那個非人的怪物!
冷子琰猛地把手機摔掉。
跑車裡全是臭味,過了五分鐘,冷子琰終於無法忍受。
撿起手機,翻到君痕的號碼,一口氣按了下去。
電話撥通的那刻,他突然有些慌亂。
兩人都不說話,只有彼此的喘息聲,越來越粗重。
最後,君痕笑了起來:“是子琰嗎?”
“嗯。”他低低應道。
“聽說你被關進了警局,他們沒為難你吧?”
“半個月前的事了,嗝——”
“我很忙,沒來得及關心你……”
嗯,忙著和你家秦軒約會,“嗝——你現在在做什麼?”
君痕看了下會議室的門,走遠了些,言不由衷的道:“沒忙什麼。你喝酒了?”
手機捂得耳朵有些燙,冷子琰換到另一邊:“嗯,還吐了一車,不敢開車,想找個人來接,想來想去也只有你了,誰叫你閒呢。”
君痕哭笑不得,要是他這都叫閒,那世界上就沒有忙人了。
“你在哪?”看來只有把進行到一半的會議暫停了。
“杏子山,山頂。”冷子琰捂著頭,懷疑自己是真醉了還是在犯糊塗。
如果是真醉,怎麼他能清晰的意識到自己在重複三年前的丟臉事件?
如果是犯糊塗,怎麼又很想君痕來?
啊……都是凌曄害的!
40。
冷子琰很少喝酒,不是他不喝,而是父親不許。
在冷承風看來,酒精會麻痺人的思維,會讓人變得愚蠢而不自知,所以當冷子琰有次醉酒砸碎了家裡的古董後,冷承風對冷子琰下了禁酒令。
不喝酒的後果是酒量越來越差,這不,才解決掉十幾罐啤酒就吐得東倒西歪。
一箱酒解決掉大半,終於聽到了汽車的聲音,冷子琰將頭伸到車外,看著君痕倒車、熄火,修長有力的手指推開車門,露出挺拔的身形,冷子琰忍不住眯起眼笑:“你來了?”
很簡單很平和的一句,君痕關門的手卻頓了頓,他回頭,也是輕輕淺淺一笑:“嗯,不知道有沒有來晚?”
“嗝……還,還好……”眨也不眨的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