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腿張開……否則我讓他們挨個兒輪你一遍,哦不,當然不只是一遍。’
‘所有人跑五圈,蘇鬱,你給我跑十圈,中間停下來一次,加罰一圈。’
‘求我,求我我就放開你……求我,我就停手,快求我!’
‘我看你就是欠…幹,信不信我整隻手都給你塞進去?’
‘給我滾出去幹活!少搬一袋我就多操…你一回,聽懂沒?快爬起來!’
……
高速上飛馳的轎車突然劃出兩道焦黑的印跡,硬生生停在路邊,車燈發出兩道慘白的光束,模糊中映出黑暗中一個男人驚慌失措的臉。
我恨你!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陸蒙瞪大了眼睛,眼前不停晃過蘇鬱傷痕累累的身體,耳邊是那個低啞到崩潰的嘶喊聲,男孩子近乎絕望的痛哭聲狠狠撞擊著他的心臟,胸口像是被人用利斧剖開然後搗爛,痛到他覺得身體都僵硬麻木了。
那個殘忍到魔鬼一樣的男人是誰?那個拖著殘破的軀體不停反抗的男孩子又是誰?
那個人……怎麼捨得那麼對他……
怎麼捨得……
陸蒙猛然回過神來,雙手握緊方向盤迅速往回打舵,他幾乎能聽到胸腔裡的心臟蹦跳的聲音,砰砰的跳動聲大得讓他耳鳴,他恍惚想起那個孩子的微笑,每一個笑容都那麼勉強,即便是真心在笑,也帶著一股濃濃的悲傷。
可那樣殘破的靈魂,卻還是會為別人擔心,為別人心疼,為別人難過,為別人一次次犧牲自己。那麼善良單純的孩子,我都對他做過什麼……
車子開得幾乎要飛起來,腦子裡的暴風雪慢慢平靜,剩下的只有蘇鬱淡淡微笑的表情,陸蒙更加加快了速度,恨不得立刻飛到他身邊,恨不得立刻把他抱在懷裡親吻安慰。自己因為可笑的嫉妒竟又傷他一次,如果那些幻象是真實的,自己真是個禽獸不如的混蛋。
陸蒙握緊了方向盤,咬了咬牙,更用力地往下踩住油門。
“叮鈴鈴……”
電話不停響起來,他沒心思接,直到進入語音信箱,陸允那嬉笑的聲音響起。
“二哥,我都等你半天了,怎麼不來呢?”
陸蒙眯了眯眼睛,抬手想關了聲音,可下一秒,他整個人一滯,低頭沉默著盯緊了手機。
“唉,我就是突然想大哥了,想跟你聊聊他,怎麼說,能和我聊他的人,也只剩下你了啊……”陸允感嘆著,又說,“不過二哥你可能不知道,大哥以前的戀人,就是蘇鬱哦,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你和蘇鬱搞在一起了,會不會氣得從地底跳出來呢……”
飛馳的轎車慢慢減緩了速度,適才失神煩亂的男人漸漸又恢復了平時的冷靜,陸蒙慢慢停了車靠在路邊,一點點平息了胸腔裡劇烈的跳動,而後他抬起手機,聽到那裡傳出的最後一句話。
“你要是好奇的話,我可以告訴你大哥跟他的事兒哦,要不要過來聊聊?”
陸蒙腦子裡迅速晃過跟陸允接觸的幾次情形,被他刑囚一個月,是為了逼自己供出陸蒙的那筆私人鉅款,然後到中國來找自己,是為了親自找出那筆錢的下落,後來小琛碰到他在四年前的車禍現場調查當年的真相,最後就是白天在競標會遇到他,來因不明。
現在……要邀請自己去聊陸蒙的事情?
陸蒙腦子裡飛速分析著,漸漸浮現出一個猜想來。
也許他正懷疑我就是陸蒙,正在想辦法確認。不過……確認完了以後,他要做什麼?
想到四年前的爆炸和追殺,陸蒙微微眯起眼睛。
就算是鴻門宴,也要去會一會這個所謂的“弟弟”。
陸蒙調轉了車頭,下意識又回頭看了看來時的路,臉上緊繃的表情稍微緩了緩,想到蘇鬱他又出神了一會兒,過了很久終於收回心神,朝約定的酒店飛馳而去。
*****
酒店餐廳的包間裡,一個半長髮的男人舉著酒杯抿了一口紅酒,對著一旁垂首而立的男人笑道,“你猜他會不會來?”
夜點點頭,語氣肯定,“您都說了有關蘇鬱,他一定會來。”
“是啊,陸蒙不也是麼,明知道是陷阱,說到蘇鬱兩個字,照樣往裡跳。”又抿了一口酒,陸允笑道,“那孩子真是禍水,誰愛他誰倒黴。”
夜沒說話,只思考一會兒又說,“我已經派人去護城河底搜了,還沒找到什麼有力的線索。”
陸允抬頭看了看掛鐘,撩了一下頭髮笑道,“沒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