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下去。說他早就警告過鄭凱不要對自己抱有非分之想?鄭凱的好他可曾堅決拒絕過,他難道沒有猜測過鄭凱的心思?
一切,不過因為他苦苦支撐著,太過孤獨寂寥,急需有人對自己呵護照顧,是他自私,才藉著有言在先的名義,享受著這個人的點滴關心!
鄭凱湊近他,一胳膊摟住他,低頭就吻了下來,撲鼻的血腥氣,像是動物間的撕咬一般絕望而激烈的吻。他本能地揮了拳,重重一下砸在鄭凱後背,對方卻置之不理,推他靠在櫃子上,瘋狂索吻。他暴怒,腳踢拳打,終於掙開。
鄭凱被他推在一邊,茫然站著,臉上傷痕滿布,幾乎看不出表情,只是眼眸裡的悲哀像是濃霧一樣瀰漫開來。他就那樣站著,不說不動,只是定定盯著白玉霜。
獨自面對
站在宿舍門前的白玉霜渾身溼透,水珠從髮梢往下滴落,身上的傷痕從額角蔓延到腳踝,雖然都不是很嚴重,但看著也夠狼狽。
抬手推門前他微微皺眉,他是個斷袖還喜歡葉翼的事情,想必已經人盡皆知,該怎樣面對宿舍裡的兩位呢,一起住了這麼久!
鄭凱被他哥強行帶走,臨上車前說的一句話是,“白玉霜,你他媽真狠!”
是呢,就在剛得知他斷袖的事情世人皆知,剛因此打完架,剛被鄭凱來了一場表白和強吻之後,他打電話把葉翼店子裝修的事情拜託給了章如,且打電話給鄭凱的哥簡略說明了情況,叫他把鄭凱帶走,他鎖好了葉翼的店門,收拾了打架後殘留的血跡,才回的宿舍。
路過女生宿舍樓的時候,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他聽見樓頭的笑聲罵聲,只是頭也沒抬,若無其事的繼續往前走。
還有什麼事情要做呢?對,他已經不能再住在宿舍了,他要搬出去,他還得找房子,搬東西。站在宿舍門前的時候他想,不管賀從和樂正繼眼神怎樣,他都要淡定自如地提出搬宿舍的事情,叫他們不必擔心。
至於流言,那是覆水難收,他也無能為力,怎麼給葉翼交代?他應該給葉翼道個歉麼?汙了葉大帥哥的名聲。還有他姐白銀月……
事已至此,他只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件事情從來都是他一個人艱苦卓絕的戰鬥,他只有強迫自己冷靜,淡定,從容,一步一步的來。
然而伸手推開宿舍門的瞬間,看著眼前的一幕,他還是不淡定不從容了一下——賀從他,他吻著樂正繼,這是哪一門子的事情?!而且都在做這種事情了,還不關宿舍門,是怎麼個意思?
聽到開門的動靜,賀從驚慌失措,瞬間抬起頭來,但手臂還搭在樂正繼肩上。
按照各種電視劇電影小說的編排,白玉霜料想的劇情是,樂正繼遭強吻被看到,羞憤之餘扇賀從一記耳光,然後轉身就跑,或者樂正繼連耳光都來不及扇,就轉身奪門而出。
但生活中劇情的發展往往出乎編劇的意料,樂正繼這個被一個男生吻了的男生,冷冷看了賀從一眼,淡淡問,“親夠了?親夠了就放手!”而後便看見賀從觸電般收回了還圈在樂正繼肩頭的手臂,臉色緋紅。
樂正繼班長十分從容地走到門口,從頭到腳打量白玉霜一翻,而後微微皺眉道,“怎麼弄成這副樣子!傻站著幹嘛,換套乾淨衣服,你這身上的傷還得處理處理!”
劇情不按他的臺本走,但他還想力挽狂瀾,照著自己的臺本說,“我收拾收拾東西,很快就搬出去住。”
樂正繼沒他高,故而是踮起腳尖才揉到他的頭頂,“搬什麼搬,就算要搬現在也不是時候!先去沖澡換衣服。”拉扯著他把他推進了衛生間。而後瞪一眼呆愣的賀從,“你發什麼呆!去買點紗布和醫用酒精回來,還有棉籤!”
“哦……”賀從飛奔而去,不一時就滿載飛奔而回。白玉霜坐在凳子上任由樂正繼拿著棉籤擺弄自己的臉,一時間感慨不已,世間最淡定者莫過於樂正繼樂正大班長。
樂正繼按著他的肩頭,一邊處理他那些傷口一邊囑咐,“打架的事學校已經知道了,輔導員打過電話給我,下午我陪你過去一趟。”
賀從插嘴道,“下午要見輔導員,那傷口還是不要處理的好,我們打一張苦肉計……的牌。”樂正繼不待賀從說完,淡淡一個眼風掃過去,賀從立刻口齒不清,耳紅面赤。
“昨晚你做夢叫葉翼學長的時候,女生宿舍那邊正在玩真心話大冒險,團支書半夜三點給我打電話,我剛接起還沒來得及說話你就叫了兩聲,我想她們那邊開了擴音,應該都聽見了,當時有些心慌,就什麼也沒說掛了電話。我應該囑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