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要問我什麼,可惜我不想回答。”
說著,徑自離去。
真娘站在迴廊上,看著白雲暖走遠的身影,心裡困惑:小姐這到底是怎麼了?
白雲暖出了蘭庭,便覺心情煩悶到極致。真娘好歹生活在白府之內,自己能日日看著她,可是那永定州駱氏呢?自己要如何防患?駱氏一天不嫁,自己就一天不敢安下心來。走到梅香塢園門口時,想起王麗楓今日和父親一同去參加三表哥四表哥的婚禮,白雲暖便進了園子去看望白振軒。
白振軒依舊躺在書房裡,南湘寶蝶正在書房內替他擦拭身子。
見白雲暖來了,二人都愣住。
“小……小姐。”二人素知白雲暖和王麗楓姑嫂反目,王麗楓在時,白雲暖幾乎不踏進梅香塢一步,今日少夫人不在,小姐竟就來了,二人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
白雲暖道:“我來看看哥哥便走,你們不要擔心,我不會呆太久。”
南湘和寶蝶互視一眼,這才繼續給白振軒擦拭身子。
南湘同白雲暖解釋道:“少夫人怕少爺著涼,所以一般命奴婢在午時日光正盛的時候替少爺擦洗。”
“她也是盡心了。”白雲暖落寞一笑,便坐到白振軒病榻前。
南湘、寶蝶幫白振軒擦洗完身子,便退出去。屋內留了白雲暖兄妹二人。白雲暖看著病榻上睡容安詳的哥哥,倒也沒有落淚,而是拉住他的手喃喃問道:“哥哥,如果你還醒著,你會怎麼辦呢?會怎麼幫助母親捍衛屬於她自己的東西?哥哥,阿暖實在覺得有心無力。”
正說著,忽見溫鹿鳴和安宇夢走了進來。見到白雲暖。二人都愣住。異口同聲喚道:“阿暖……”
白雲暖站起身見了禮道:“你們也來看哥哥?”
“今日少夫人不在,平日裡也不敢來叨擾。”安宇夢答得直白。
二人走到白振軒跟前,細細端詳了一番。安宇夢道:“振軒兄氣色還是不錯的。”
白雲暖答:“長嫂把他照顧得極好。”
溫鹿鳴道:“只希望有朝一日醒來,他能感念少夫人對他一片痴心,自此以德報德。”
三人說了一會子話,恐王麗楓回來撞見不好。便一齊出了梅香塢。
漫步在寶芳園內,溫鹿鳴道:“有一樁奇事。不知宇夢和阿暖知道與否。”
二人搖頭,問道:“什麼事?”
溫鹿鳴道:“近日不知何人竟保我去參加宏詞之試,你們道奇也不奇?”
原來在本朝狀元三年出一個,而宏詞科卻是幾十年考一回。從前在春闈、秋闈中中過鼎甲、點過翰林的參加宏詞科。也未必就一定考上的,因此宏詞科一旦中試,比中狀元還要強上百倍、體面許多。只是這宏詞科中試已是困難。參試的資格更是艱難,需得由舉足輕重之人保薦方能參加。而溫鹿鳴終日閉居白府。也不知是何人替他保薦了資格。
安宇夢道:“會不會是白世伯?”
白雲暖搖頭:“父親一直忙於強金閣工程一事,母親的病又分了他的心,他應是無暇顧及於此的,而且父親只要求你們兩個在明年春闈中能夠一鳴驚人,並未提過託人保薦你們去參加宏詞科一事啊!”
“如果是白世伯,他理應會事先告知我們的,而且也不可能單單就保薦了我,肯定會連宇夢一塊兒保薦了的。”
溫鹿鳴的分析甚是有理,安宇夢連連點頭,白雲暖卻笑道:“既然有人保薦了你,你莫管是誰,只管去應試便是。這宏詞科幾十年才考這麼一次,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溫大哥一定要好好把握才是。”
溫鹿鳴卻踟躕道:“只是我有些不自信呢!”
安宇夢笑道:“即便你自信,亦拿不穩就一定能考取,所以你想想如你這樣的,在考生當中比比皆是,就算考不上,亦沒有什麼不是處,橫豎還有明年春闈、秋闈的機會。你這樣想想,便輕鬆許多。”
安宇夢的勸慰總算令溫鹿鳴稍稍安下心來,白雲暖又鼓勵了他幾句,溫鹿鳴方去準備迎考事宜。
白玉書從姜家喝完喜酒回來,聽聞此事,便和楊勤封商量著,託人將楊沐飛和安宇夢也一併保薦了。
於是三人整頓行裝,一起上京城參加宏詞科試去了。
白府內,小姨一家終於啟程回臨縣去。臨行前,彩星、沉林和戀奴都來和白雲暖告別。表姐弟幾個依依不捨,互相贈送了小玩意,以表思念之情。偏戀奴送給白雲暖的禮物最為特別,是一根紅繩。他還要在彩星和沉林都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