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我又看向龔誠。
而在這時,我看到龔誠的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這表情,明顯不可能是一個沒有自我意識的人應該有的。
很明顯,龔誠現在在裝瘋賣傻。但是我也明白,他裝瘋賣傻,自然有他的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假如古滇國已經重現人間,而當初古滇國所有的事,都是因龔誠也就是紀烈而起的話。這些古滇國的人回到人間的第一件事情,肯定是來找紀烈。
所以,紀烈才需要偽裝自己。
我想到這裡的時候,忽然發現紀烈的眼珠子在亂轉。那張臉仍舊毫無表情,但是眼珠子卻在不停的轉來轉去。
我心中一驚,有些不解的朝他走了過去。而就在這時,紀烈的手輕輕的在床鋪上劃了起來。動作很慢,但是能看得出似乎是在寫字。
我越看越心驚,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輕聲的問了一聲:“你想說什麼?”
紀烈的眼珠子忽然間轉的更快了,手卻快速的在床鋪上划動。但是他的手在床鋪上划動,看起來實在是太過潦草,我完全看不懂他寫的什麼字。
我心中猛的一驚,又轉身從地上將那個筆記本撿起來。
紀烈既然不說話,那就一定有不能說話的原因。我撿起筆記本,又拿出一支筆放到床鋪上,接著也用眼睛示意他將想說的在紙上寫出。
紀烈明白了我的意思,我方向紙筆之後,他果然抓住了紙筆開始寫字。速度仍舊很慢,似乎可刻意放慢動作的。
很快,他在筆記本上寫下了第一個字:不。
我眉頭一皺,繼續盯著看。過了一會,紀烈寫出了第二個字和第三個字:要、跟。
第四個字:我。
第五六個字:說話。
然後我將這句話完整的看了一遍,連線起來就是:不要跟我說話。
看完這句話,我心中再次咯噔一聲響起。眼睛又不自覺的朝四周看去,然後拿過紀烈手中的筆,在紙上寫了三個字:為什麼?
紀烈又拿過筆,接著寫下:我們被人監視了。
他這話,讓我又不自覺的往四周看了一眼,心中變得更加的怪異。因為,我根本沒有任何被監視的感覺。這麼些日子來,我別的本事沒練好,但是對於逃命的本事,卻練得爐火純青,如果被監視,我肯定能瞬間察覺到。
但是,這間屋裡一丁點這樣的感覺也沒有。
反而,當紀烈寫出這句話以後,這種感覺猛然之間就出現了。真的有種被人盯著的感覺,但是又不知道這個盯著我們的人在什麼位置。
我情不自禁的來回在屋子裡面打量,沒看到任何的攝像頭,或者用來監視人的東西。
我於是衝紀烈搖了搖頭,又擺了擺手。而在這時,紀烈已經在筆記本上寫出第三句話:從現在開始,你不要相信你所見到的任何一個人。
我轉過頭,剛好看到筆記本上出現這句話,還沒反應過來呢,紀烈手中的筆突然間滑落在了地上。而紀烈已經倒在了床上,神情木訥的盯著牆壁。
我的心裡頭,除了不解和困惑以外,就只剩下一絲怪異。
頓時之間,我已經完全沒有頭緒了,不知道該怎麼著手。這紀烈,此刻也裝瘋賣傻,搞得我現在十分的糾結,是想離開醫院去外面瞧瞧,又害怕紀烈突然間出什麼事情。
這一刻,我再次感受到一個人的力量之微弱。
這一天我不知道怎麼過去的,昏昏沉沉的到了晚上。夜幕降臨之前,我一直坐在病房裡。一天來,倒是沒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情。無非就是護士進病房來給紀烈或者說龔誠量體溫。
很快,天徹底的黑了下來。我終於起了身,想去外面買點東西吃。這一天下來,我都沒吃過東西,倒也沒覺得餓,只不過不吃東西,萬一遇到什麼情況,只怕身體吃不消。
而這一天下來,龔誠再也沒有任何動作,躺下之後就沒有動過。
誰知道,我剛準備去外面買東西吃,病房門卻忽的一下子開了。並且,病房門不是被護士推開的,而是一個彎腰駝背的老頭推開的。
看到病房門忽然被這老頭推開,我心中不由得一沉。因為,這老頭看上去太奇怪了。這傢伙雖然彎腰駝背,但是那雙眼睛卻炯炯有神,這哪裡像是一般的老頭。
老頭推開門之後,眼睛直接看向了我。在他的目光中,我感受到了一股子殺氣。
見到老頭看向我,我不自覺做出防備的姿勢,然後詢問:“你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