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會由別的星體上的人來掌握!
過了好一會,玫瑰才道∶「到現在為止,還只是我們的設想,我想,再到海中去探索一下,十分必要——卓克和豪特看到的是甚麼,我們也有機會看到。」
原振俠苦笑∶「我就是擔心這一點,要是我們兩人,一樣無法承受著到的可怕景象,也產生強烈的速求死亡的意念,那麼——」玫瑰緊抿著嘴,過了好一會∶「我們的神經,會那麼不堪一擊?」
原振俠嘆息∶「別忘了那位先生,也曾瘋了半年!」
玫瑰揚了揚眉∶「事情發展到如今。還能停止?我看可以折衷一下,不要兩個人一起下水,我去!」
原振俠睜大了眼睛,一時之間,不知道玫瑰這樣提議,是什麼意思。玫瑰補充∶「那樣,我受不住震慄。想尋死,你卻保持清醒,可以設法阻止我,總比兩個人都想死好一些!」
原振俠用力揮著手,笑得有點悽然∶「這算是甚麼辦法!別說我無法防止你自殺,就算能,我能不再去探索?結果還不是一樣,倒不如兩個人同時感到不想活了,反正是死,或許還可以在死亡之前,做些瘋狂的事,追尋臨死前一剎那的快樂!」
原振俠在這樣說的時候,雙眼之中,還射著異樣的光采,直視著玫瑰。玫瑰自然熟知原振俠浪漫的性格,這種性格,若是沒有了羈束,可以到近乎瘋狂的地步,說不定他還會有意去追求那種死亡!
而他急速的呼吸,那樣直接逼視對方的眼光,他心中在想著的「死亡前一剎那的快樂」是指甚麼而言,再明顯也沒有,玫瑰的心中,也不禁一陣狂亂,心跳得十分劇烈,她先把目光移開去——不那樣做,她知道自己必然會受原振俠狂熱情緒的影向,然後,她調勻呼吸,勉力便自己鎮定下來。原振俠又開了口,他的聲音並不很高,可是他的話,卻震得玫瑰的耳際嗡嗡作響。
原振俠的話,那麼直接,那麼咄咄逼人∶「說!總要作最壤的打算。而且有卓克和豪特的例子放在那裡,不算是杞人憂天。說!真要是我們兩人都感到非死不可了,你想做甚麼?」
原振俠並沒有甚麼動作,他絕不會把玫瑰的身子扳過來,可是他的話,卻令玫瑰緩緩轉身,又和他的目光相接觸。
原振俠目光灼熱,而玫瑰知道自己的目光多半也相類,所以,才會在她誘人的朱唇之中,吐出這樣的話來∶「你想做甚麼,我也就想做甚麼!」
玫瑰的話才一出口,剎那之間,像是一切都靜止了下來。(地球停頓了?)他們互相注視著的目光,由狂熱而漸漸變得平靜,原振俠有極度的舒暢感,玫瑰顯然也一樣,因為他們兩人竟不約而同,同時伸了一個懶腰,發出了一陣輕笑聲。
剛才在他們兩人之間,進行了一次真正的心靈交流——全然沒有安排,沒有刻意。
沒有做作,只是在那樣的情形、那樣的條件之下,自然而然迸發,這是真正難得之極的經歷,只怕一生之中,再世不會有第二次這樣的經歷了!
原振俠一副心滿意足的神情,雙手交叉,託在腦後,玫瑰也全身放鬆地坐著,姿態優雅動人,兩人又互望著,各自淺笑,他們向對方伸出手,中指和中指抵在一起,炫③üww。сom書身體只有那麼一點接觸,但心靈卻是毫無保留的交融!
他們兩人齊聲道∶「既然是這樣,那就沒有甚麼可以害怕的了!」
原振俠「呵呵」笑著,補充了一句∶「本來無怯心,何處有害怕?」
玫瑰微笑∶「明天一早?」
原振俠點頭,表示同意,他又伸了一個懶腰,時近午夜,他真的有點疲倦。
玫瑰仍然用優雅的姿勢坐著,突然之間,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兩人不約而同一起皺了皺眉——剛才的氣氛十分奇特,奇特得有一點曖昧,雖然不能言傳,但是兩人都可以意會。
他們都很享受沉浸在那樣的氣氛之中,可是電話鈴聲卻破壞了一切。他們各自皺眉,無可奈何地笑,玫瑰欠了欠身子,按下了身邊一個電話的掣鈕,一個有禮貌的聲音傳來∶「原醫生,有一位訪客,堅持要見你,由於正是午夜,所以我們必須徵求奶的意見,我是大堂經理。」
原振俠苦笑一下,心想,要是講受打擾,電話和訪客,也就沒有甚麼不同。但人家是一片好意,他當然也不好說甚麼,只是用不很熱烈的聲音問∶「那位訪客的姓名和身分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電話中就傳出了一個轉來很熱烈的聲音∶「原!是我們!李文和淑芬!」
原振俠陡然跳了起來——他是真正跳起來的,跳得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