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這些年以來你們為什麼要裝作是夫妻關係,這是為什麼?”
老媽說:“因為姐姐,這是她的遺願,我希望幫她完成她最後的心願。”
我說:“所以你們雖然並沒有在一起,但和夫妻又有什麼區別,在外人看來你們已經生活在一起了,只是中間隔了一個死去的人而已。”
老媽看著我,卻微微地搖了搖頭,她說:“你並沒有明白我在說什麼,你以為姐姐臨死前是讓我照顧董繽鴻,可是他一個有手有腳的大男人需要我做什麼,姐姐臨終託付給我的並不是他,而是你。”
我看著老媽有些反映過不過來,一個念頭於是在腦海裡成型,難道老媽的姐姐才是我的親身母親?
老媽說:“對於你的身世我不知道你知道了多少,但我要告訴你的是,我看到你的時候,你是由姐姐撫養的,但你也卻並不是姐姐親生,而且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追查一件事,也是董繽鴻也在追查的一件事,就是姐姐倒底是為什麼死的。”
我聽到這裡問說:“你說她是得病死的。”
老媽說:“所以你就信了,可是現在你還信嗎?”
我無法做出回答,老媽這樣的說辭自然就是在告訴我這裡面的謎團,而且整個話語裡面都在透露著一股暗示,就是她的姐姐是因為我而死,因為她撫養了我,而我究竟從何而來,依舊成謎。
我於是說:“可是我聽見有人說,我是董繽鴻抱養回來的,在他在軍區消失之後,他忽然就帶了我回來,可現在您又說我是一直由您的姐姐撫養的,這兩種說法似乎無法吻合。”
老媽說:“並沒有什麼值得深思的地方,我說過了,無論是我也好,還是董繽鴻也好,都是姐姐委託我們照顧你的物件,姐姐不過是怕董繽鴻一個男人照顧不好你,所以才想到了我,所以這二十多年以來我也盡心盡力地照顧你。”
聽見老媽這樣說,我說道:“可你們在這些年裡頭,卻找到了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來,而且弄出了一個身份卻有兩個人這樣的一個隱秘事件出來,蘇景南的事件就是這樣來的,但是讓我不解的是,為什麼你們同時養育我們兩個,卻將他養成了一個那樣窮兇極惡的人來,難道是你們的內心,也是以殺戳為樂的嗎?”
老媽搖頭說:“這一點上你誤會我們了,其實對於蘇景南這個人的存在,無論是我還是董繽鴻都是在你大學經歷了寢室殺人案之後才知道的,也是從那時候起我們才留意到你身邊其實並不像我們意想中那樣平靜,於是董繽鴻之後才查到了有蘇景南這個人的存在。”
我驚訝道:“蘇景南不是你們弄出來的,那又是誰?”
老媽搖頭說:“至今我都沒有任何頭緒,也許董繽鴻有,因為自從那之後我經常會看到他把和姐姐死後拍的結婚照拿出來看,我總覺得他是知道了什麼,或許是知道了姐姐有什麼深意,不過這些是我從不過問,雖然隱隱探查到了什麼,卻並沒有詢問過他。”
我看著老媽,我覺得她並不像她描述的那樣完全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女人,畢竟她和董繽鴻都是出色的藥劑師,那麼他們在我的日常生活中下藥讓我產生夢遊之類的症狀又是有什麼目的,以至於很多時候我都不知道做過什麼。
我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母親卻朝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她搖頭是什麼意思,但是她的確一聲不吭地走到了窗戶邊,她看著我對面的那層樓黑漆漆的屋子說:“對面屋子的燈黑了。”
我順著老媽的視線看過去,然後皺起眉頭看著老媽,我對她說:“你看錯了,這裡不是你們的住處,而是我自己的房子。”
老媽聽見我這樣說,於是回過頭來看著我說:“是啊,站在窗子邊總是會不由自主地看向對面,都成了這些年的老習慣了,以至於到了你這裡之後也會不由自主這樣。”
我說:“你說的那個人已經死了,這麼些年我竟然從來沒有注意到他會盯著我們家在看。”
老媽說:“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自然是要死的,只是時間早晚罷了。”
29、陌生與博弈
我並沒有接過老媽的話,因為我對他死亡的猜測也是因為他看見了什麼,雖然不是很確定,不過多半就是那件事,我只是好奇他的死亡。他是誰殺死的,我覺得不是我,聽老媽的語氣,似乎是她。
老媽短暫地出神之後看向我,她說:“當你再也忍受不了這樣的生活之後,就會做出一些改變來,所以你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在這短短的時間裡我忽然覺得老媽的氣質變得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