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了一聲,仍上溪岸來立著,待行者、八戒把垛子背上他身,依舊三藏跟押在後。那八戒沒好沒氣,把馬鞭了一下,罵道:“瘟馬,水又不飲,卻把櫃垛拋下,褻慢了經卷,叫我師父又陪一個小心。”三藏道:“徒弟,我這玉龍馬從來不造次趹烈,想必溪中有甚麼妖魔邪怪,我們還從山路前行,不要沿溪走罷。”行者道:“師父見的是,若是山路,老孫是地裡鬼,便去探看妖魔;這溪水中其實不能測度,要探看溪中,須是八戒與沙僧兩個去的。”八戒道:“猴精,好作成放著山路走罷,何必沿溪岸,廢了工夫去找妖探怪?”三藏依言,趕著馬垛上得山岡。
往前正走,遠遠見亂石參差,喬松聯落,隱隱現出一洞,洞門前立著一個山童。三藏道:“徒弟們,你看那松林石洞之前,立著個童子,生的清清秀秀,定然是修行的道童。好好上前問他前途地境,莫要驚嚇了他。”八戒道:“師父,只是你老人家說話有些傷簡,徒弟們那一遭問路嚇壞了人 ?'炫書…'”三藏道:“只因徒弟們生像希奇,往往人見了驚異。”八戒說:“師父,若是這等講,我老豬便上前問路,看那童子可驚嚇。”乃歇下擔子,直走到洞前,向童子叫一聲:“道童哥,我小和尚請向你這山路往前是何處地方?可有甚庵觀寺院、妖魔邪怪?”
童子一見了道:“爺爺呀,你現是個妖怪,如何又來問我?”八戒笑道:“道童哥,我一個問路的外方和尚,你如何說我是妖怪?”童子說:“我見你生像古怪。”八戒道:“生像是父母遺體,你莫要大驚小怪。”童子道:“你問路往何處去的?莫不是取經回還的唐僧麼?”八戒聽他提出取經唐僧,忖道:“我師父來時,名兒遠播,每每惹動妖魔,再沒一個供奉款待的,只是要拿去蒸煮受用,我如今把老實心腸說不得,捐起捏個謊話兒,哄出路徑去罷。”乃向童子說:“我和尚不是取經回還的唐僧。”童子說:“不是唐僧,想是唐僧的徒弟?”八戒道:“也不是,我是桂褡遊方和尚,前往烏雞國望施主去的,聞知唐僧取了經回還,不往此山過,卻沿著溪岸上往南去了。”
那童子聽得八戒這話,便走入洞內說知兩個妖魔說:“洞門外一個和尚,稱說唐僧從沿溪岸去了。”妖魔聽了吃一驚道:“是了,黑鰻小妖去報他魔王,無人守候,所以唐僧不往山來。你且走出洞,把和尚叫進洞來,待我問他真實訊息。”山童走出洞來,向八戒說:“長老,你要問前途道路、寺院妖魔,我年紀兒小,實是不知。我洞內現有家主,你可進去相會,一問自知。”八戒不肯進洞,說:“道童哥。我和尚生的古怪。你且憎嫌,若進洞去,你主人嫌我,推出洞來,沒趣,沒趣。”山童道:“沒妨,沒妨。我主人喜的是醜陋相貌僧人,倒有齋飯供他。若是標緻的,便心裡不樂。常說和尚家要腹中有些道理,身外不要美觀。”八戒道:“我知道了,想必你主人的生像也比我和尚差不多,你既說還有齋飯,我遠來肚飢,正用的著。”便往洞內飛走。
見了兩個妖魔變的隱士坐在上面,乃走近前道個諾說:“二位隱君,我小和尚從烏哩烏喇來,要往烏雞國望施主,不知前途何處?可有庵觀寺院、妖魔邪怪?求隱君指引前行。且是遠來,腹中飢餓,有便齋飯,佈施一頓也是功德。”妖魔聽了道:“和尚,你既問庵觀寺院,只該問道士僧人,如何打聽妖魔邪怪?你便是妖魔邪怪!本當捆打你這無知野禿,姑念你是個遊方的,叫山童推他出洞去罷。”八戒乜斜著眼看著妖魔道:“二位隱君,推也要化一頓齋飯充飢。”只見善慶君笑道:“齋便有的,只是要等候西還的長老。我問你,可知西還的取經僧麼?”八戒道:“聞得他從溪岸上過去了。”善慶君看著美蔚君道:“老友,空費了一場計較,唐僧已去,這整備的齋供果品,沒處款待人了。”八戒只聽了這一句,暗想:“這隱士必與我師父有舊相識,方才整備下齋供等候,或是傳聞大唐聖僧取了真經回國,要瞻禮我們經文,故此設下齋供。我扯甚謊,說是過路望施主的。”乃上前道:“二位隱君,我老豬平白有名的老實不會扯說,實實的是取經回還唐僧的第二個徒弟豬八戒。”妖魔聽了笑將起來道:“我聞知唐僧乃中華有功行的長老,必定面貌莊嚴,那裡有你這樣個長嘴大耳的模樣?”八戒道:“隱君,難道你既知唐僧,就不知他徒弟有個豬八戒?”善慶君說:“我們只曉得唐僧,實是不知甚麼豬八戒,你試說個來歷我們聽。”八戒道:“我若說出來,只恐你二位要嚇破了膽。”妖魔道;“你說,你說。”八戒乃說道:“老豬不是凡和尚,曾受敕封稱上將。
督理兵眾管天河,手握全符坐玉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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