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道:“別物沒有也罷,仙鶴的腮兒、鰻鯉的骨兒,難道這兩樣也沒有?”漢子聽了個仙鶴腮忖道:“這和尚莫非知道我們變化迷他,故意難我?我只得哄他進屋,把那美人計迷亂了他,再作計較。”乃說道:“長老,你要鰻鯉脆骨,底裡盡多,你可進屋自去取用。”行者便走入屋內。
只見那婦女賣個嬌燒道:“長老,你要吃鰻鯉脆骨,尚未下鍋蒸煮。”指著八戒道:“這便是鰻鯉在此,少待下鍋蒸熟了與你下酒,你可進我屋來,與你說幾句風流活。”行者一見了八戒被捆著在屋,昏昏沉沉,如中毒的一般,乃叫一聲:“八戒,你忒老實太過,總是被孟浪張狂迷了。真經雖在擔內,義理卻在你心頭,快正了念,把法力使出來,再過時刻,只怕妖魔拿你作魚鮓脆骨了。”八戒被行者一聲叫醒,睜開了眼,看見行者道:“大師兄,我好惶恐,你且與我解了繩索。”行者忙去解索,那婦人尤自叫行者進房說風流活,被行者大喝一聲道:“青天白日,婦女不守節操廉恥,我等是何人 ?'炫書…'你捆一個叫一個,我知你非酒家之婦,定是邪魅之妖。我的金箍樣可恨繳庫,若在手中,怎教饒你?”八戒道:“師兄,莫要說恨字,又動了恨心。”行者道:“解了你捆,不使出本事法力,且說我動了恨心!”八戒聽得,便把那妖婦也大喝一聲道:“無恥淫潑,我出家人且不打你,自有人來處你。”八戒說未畢,那婦人吆喝起來,屋外便走進變漢子的小妖,齊嚷起來:“好無禪義!怎麼走入屋調戲人家婦女?!”頃刻,只見一個兇惡大漢正是慌張妖魔變來,手持刀斧,走入草屋,叫道:“店小二,何事喧鬧?”見了行者、八戒方才要舉斧,行者、八戒使出法力,乘一個空跳出草屋,呵呵一笑,走回三藏面前,便把八戒被捆、漢子婦人的事情說了一遍。
八戒惶恐遮飾,沙僧與行者更加笑他,三藏道:“徒弟,莫要嘲笑八戒,他本是個老實守戒的真心,只因他前劫使酒動了邪淫這劫,來時高老莊又犯戒,是這一段根由招惹這宗妖孽。且向你,那兇惡大漢定是賣酒店主,想這山溪路道,多有不良之人,故作胡為,挾騙過客。你兩個既落了他計,又乘空跳將出來,他怎肯幹休,必定夥同地方前來尋你兩個,縱他不來尋你,我們要從他店前路過,如之奈何?”行者道:“師父放心!我看此地僻靜荒涼,那有個酒肆,況且西還善境,怎得個淫婦?必是妖魔假設,要迷亂我等禪心。八戒老實,被他愚弄,我老孫怎放的他過!師父且坐在此,待徒弟使出機心,找他個根腳前來。”三藏道;“悟空,機心由你,只是要到處行些方便。”行者笑道:“師父,你不知我徒弟:機心機心,作用甚深。
但除酒色,絕去貪淫。
騰雲駕霧,入石穿林。
遇妖即捉,逢怪便擒。
若行方便,須魔不侵。”
行者說畢,一個筋斗打入酒店。
他卻隱著身,走進屋內,看那婦人如何妝嬌賣俏?這兇惡大漢為甚執著刀斧前來?可真是胡作胡為,扶騙過往行客之計?恰好行者與八戒跳出屋,那大漢與漢子婦人故意把屋門掩上,在裡邊復了原形,三個都是妖魔假變。慌張魔道:“已把長嘴大耳和尚拿倒,卻被那毛瞼和尚救解了去。”善慶君道:“看此光景,兩個和尚俱不可以酒色迷亂,當設別計迷地。”益浪妖魔道;“和尚家不貪酒色,難道不愛錢財?待我兩個假變行客,拾了路遺金寶,那和尚必來爭奪,你可變作失金原主,他若迷亂了真心,便好拿他進洞。”慌張妖魔大喜道:“此計甚妙。”乃走出屋門,取兩塊石頭,假變了兩錠金寶,在那大路上等候唐僧師徒前來。
那裡知行者隱著身,在屋內備細看了,是三個妖魔,又跟著他設這遺金之計,便自己先使出機心道:“妖魔要我們來爭奪遺失金主,他此計算錯了,怎知我師徒是:久煉禪和釋子,酒色財氣俱忘。
明心見性萬魔降,爭奪不存心上。”
行者一面自誇,一面設出個機變道:“妖魔把酒色財來迷亂我師徒,待我們一相爭奪,便動起無明煩惱,氣從此生。我如今先把這四宗兒耍他一耍。”搖身一變,變了一個女子,頭上戴著珠翠首飾,手裡攜著一瓶美酒,從山下走將上來。那三個妖魔一齊見了,忙走上前,慌張魔便一手扯住道:“小女子那裡去的?”行者答道:“過山看孃家去的。”善慶君問道:“瓶中是何物?”行者答道:“是一瓶玉香酒。”孟浪魔便去摸女子的頭上金銀珠翠道:“小女子如何戴這許多首飾?”行者答道:“我婆家鉅富,下的聘禮是這樣多。”三個妖魔你扯我拽,道:“大家有分。”慌張魔道:“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