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把牌位都推倒。如今走上嶺來,只恐要檢視大王的來歷。”七情大王聽了,喜一會,怒一會,道:“是那裡有個神龍大王檢視廟宇。若是三尸魔王在廟,定將這公差盤問他一番、拿來處治。”行者聽了,自笑道;“這個強人,還有甚三尸魔王外遊,想必就是蟒精了。聽他言說生意淡薄,定是個剪徑的。我如今查明瞭來歷,說與師父。為這幾個毛賊轉路前去、又費工大,損了我老孫平日之名。若是掄出禪杖,把這幾個毛賊剿滅了,又恐打的他不明不白,背了我師徒取經方便之門。且再打聽他這三尸魔正是準,若就是蟒精魂靈兒,待我除滅了那怪根。”正說間,只聽得寨外吆吆喝喝起來。卻是何故,且聽下回分解。
總批:
三尸、六慾、七情等魔,取了經回到了靈山,見過佛祖,安得有此?
只是為眾生說法耳。
行者變公差,叫強人做廟祝,可以多得金銀。不知廟祝將經換錢,見財起意,亦即是強人也。雖然公差之為強人,乃更甚耳。嗟乎,居今之世,其誰能不盜!
第二十九回 七情六慾作強梁 三藏一誠傳弟子
七情六慾聽三尸,使令生人貪與痴。
喜怒樂哀愛惡欲,眼耳鼻舌附鬚眉。
伐人性命傷人斧,送客高巢奪客居。
識得當人牢把著,靈明一點勿邪思。
卻說行者聽得寨門外吆吆喝喝,即展蜻蜓翅飛去柵外一看。只見許多小校,排列著數層頭踏,後邊投擁著一個魔王。行者看那魔王怎生模樣,但見他:光頭滑腦赤精身,暴眼金睛闊鼻唇。
滿面毫無歡喜色,一團怒氣帶哼嗔。
行者看了道:“不消講,這一定是個割氣臉魔王,倒有些難相交。且跟他到寨內,聽他說甚言語。”
只見那魔王進入寨內,兩個大王迎著笑道:“魔王因何久出外遊,今日回來,面又帶怒色?”魔王道:“正為昨往莫耐山過,會我幾個舊交。說出我當年幾個冤家仇對,他今日路必過此。我想報此仇恨,必須借重二位大王。”七情大王聽了,便問道:“魔王是那個舊交,說出你的甚麼仇恨?”回王道:“當年駝羅莊,是我那蟒祖公在這村間作些威福,貪些受享。後來被東來取經的唐僧,領了幾個兇惡徒弟坑害了。他這魂靈兒不散,託附在我。承大王的勢力,立個廟宇在此。一則作些威福,食過往的願心金錢,一則等那仇恨回來,報他當年殺害之仇。料二位大王久已知此情。只是他這幾個取了經文回來,昨日莫耐山嶺下,有鳳管、鸞簫兩妖魔君,是我舊交。他說起唐僧中有一個孫行者,詭詐多端,一路來愚弄了許多魔王洞主,為此不免動了個嗔心。若是這孫行者們來時,二位大王於乞幫助一二,務要拿到了他,以報昔日之仇。”六慾大王聽了道:“三尸魔王,你自有神通本事的昆弟,可以請他幫助。我等但聽你指使罷了。”魔王道:“我弟兄雖有三個,頗奈離此甚遠。若是拿不到那唐僧,少不得也要遠去尋我那昆弟兩個。且問二位大王,我出外許多時,你在這嶺上生意何如,廟中香火,往來許願納金的也多麼?”六慾大王道:“莫要說起,生意淡保廟中香火,也只如此。只是昨日來了個甚麼神龍大王公差,他說蟒神廟應服他之管,上門查勘,不見鬼判迎待。他把牌位都推倒去了。”
魔王道:“可有巡嶺的嘍羅拿他,待我來拷問。這地方那裡有個神龍大王,一定是假詐金錢的。”只見那嘍羅在傍,又把推牌位的話說了一遍。行者聽了,不覺的笑了一聲。那魔王驚覺起來道:“此寨內如何有這大蜻蜓?怎麼蜻蜓忽然如人笑之聲?事有可疑。那二位道君曾說,唐僧的徒弟能千變萬化。探聽人事情來歷。他們取經回來,只恐將次到這地方。這蜻蜓忽然笑聲,莫不是那廝們假變到此。叫小校快將大扇替我撲倒。”小校聽得,忙取扇把蜻蜓來撲。行者一翅,飛出寨外,依舊變了公差,在外柵立著。那嘍羅看見,忙報與三尸魔王。魔王叫:拿進寨來!”行者早知要拿他拷問,乃想道:“神龍大王查勘他,是我一時的機變權宜,怎經的他拷問。若是露出真情,惹動妖魔,枉費手腳,怎生保護經文過去。不如就把他昆弟的話,哄他一番吧。”乃隨著嘍羅進寨內。
只見寨中設著三張交椅,正中坐著三尸魔王,左右坐著七情、六慾兩個強人。行者上前站立道:“我是神龍大王公差,奉票來查這蟒廟是何處香火。怎麼不以上司禮款待,卻扯入我來,是何道理?”三尸魔王聽了,怒目環睜道:“你是那個神龍大王遣你來的?”行者道:“我這大王,是黯黮林大蟒魔君,自號為神龍大王。大王因有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