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發見。”三藏也笑將起來說:“悟能,每常不似此時說的,倒也有幾分近理、”老和尚留住三藏師徒吃齋。
卻說比丘僧與靈虛子變了客人,保護真經過了餓鬼林。後來地方豐稔,仍改作快活林,皆曉得是聖僧寶經靈感所致。這比丘與靈虛兩個,遠遠見三藏師徒平安在廟,吃了老和尚齋,打點前行。他兩個隨路也化緣吃齋,一程程前走。未及百里,只見冷颼颼寒風颳來,漸漸狂大。比丘僧道:“風色寒冷,非是各月,怎麼漸漸狂大?莫不是天氣雲蒸雨變,在前邊刮來?”靈虛子道:“師兄,我與你且立在此地,看前邊可有人來,問個訊息。”
兩個等了半晌,那裡有個人來。只聽得遠遠犬吠,比丘僧道:“犬吠之聲,想必有人家居祝”仍憑空四望,那西南顯出兩間茅草小屋,煙爨分明。他兩個走近前來,只見一個老婆子和一個小婦人在那裡哭哭啼啼。靈虛子上前問道:“女善人,你為何悲啼?”老婆子見是兩個僧道,乃答道:“二位師父,你從那裡來?”靈虛子答道:“我兩個從西來的。”婆子道:“你可曾往前去走?”靈虛子道:“如今正要前行,忽然風色寒冷,想是有雨。借問前路可有人家避風躲雨?”婆子道:“人家雖有,都也似我這茅屋,零星幾家。此時都也沒人在家,只恐你二位沒處安躲。”靈虛子道:“婆婆,你兩個悲悲啼啼為何?”婆子道:“師父,你豈不知,又要問我?”靈虛子道:“我們其實不知。”婆子說:“離我此處前走二十多里,東西接界,有一叢深林,向來叫做薰風林。每年三春,花柳盛開,遊人頗集。只因有幾個縱酒少年,生事惹禍。俗語說的,無風生有。便惹了一個怪物,在這林深處,每日逞弄狂風,利的飛禽走獸羽毛也沒一毫,樹葉枯枝也不存留半點。地方起名叫做狂風林。行人都轉路,走路便轉去,只是遠又險峻。可恨這怪物弄風也罷,卻逐日把我這地方老小漢子捉將去,幫他弄風。個個拋了妻子,不得賺錢過活。我婆媳兩個飢餒,故此悲呼。”靈虛子聽了道:“原來是妖魔弄風。”兩個聽了此言,離了婆子之門,往前再走幾步。那風越狂,只得坐在背風地下,計較唐僧師徒怎生行走。比丘增說:“師兄,料他們必須有法過去。我與你空身,比不得他們挑著擔包。且遠遠轉路到那山頂上,看他師徒怎生過這狂風林。”按下不提。
且說三藏師徒,吃了老和尚齋,辭謝了他,挑擔押馱出廟門,望東才走。那老和尚一手扯著三藏道:“老爺,我老和尚朽邁忘事,講了半日,也不曾問你往那一方走。若是往前走.須要到狂風林過。這風還可處,只不要驚動林內一個妖怪,若驚動了他,你這包擔休想過去,便是你列位也當不得那狂風狠亂。”三藏聽了道;“徒弟們,你聽這老師父說,又費區處了。”行者道:“黯黮林西店主說的,走一林,便知一林光景;行一處,便曉一處名頭。行到此處,只得上前走去。”八戒道:“師父,莫聽老和尚嚇我們。想是白吃了他飯,沒有謝他,故此說這疙瘩話。”老和尚聽了此話,心下不喜歡,便不做聲。三藏只得辭了,望前行走。果然走了半日,到得林西,又過十餘里,忽然起了一陣狂風。三藏道:“徒弟們,老和尚之言不虛。風來了,怎生奈何?”三藏方才說,只見那風:呼天吼地聲如虎,無影無形誰見睹。
但看塵沙劈面來,飛禽走獸如驚弩。
紛紛樹葉與枯枝,飄落空林無可數。
五湖四海浪翻渾,南北東西行客阻。
灘上漁翁住釣鉤,山間樵子忙收斧。
舟人怎敢扯蓬帆,屋瓦翻掀蜂蝶舞。
大家小戶盡關門,冷冷颼颼都叫苦!
三藏越叫風狂,那風越刮的大。馬垛子半步難行。八戒、沙僧擔包怎立得祝惟有行者道;“師父,那怕他狂風,徒弟挑的擔子燥熱了,巴不得風來刮刮。”他挑著經擔飛走。三藏心疑,越叫悟空且住著擔子,行者越挑著走。八戒、沙僧當不起狂風,看見了那婆子茅屋緊閉門,說不得挑著擔子走去敲門,三藏也跟來藏躲,八戒敲了一會門。那婆媳在門縫裡張見八戒、沙僧像貌,只是不開門。藏知其意,乃叫道:“屋內善人,小僧門是中國僧人,路過此處。遇著狂風,借避片時。”那婆子聽了三藏溫良之話,又張見三藏儀容,乃開了門,說道:“師父們,躲也沒用。這風林不息,越說越大。倒不如轉遠些山路去吧。”三藏道:“女善人,如何這風不息,越說越大?”婆子又把對比丘僧的話說了一遍。三藏道:“女善人,沒奈何且把經拒擔守在你家,馬養在背風屋後。待我們探著這怪風是怎麼起,我這徒弟們都也有些本事,萬一與你驅除靜息了妖魔怪風,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