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到靈山拜佛求經,這櫃擔都是經文。如今要過這山路往東去。”客官道:“入國問禁,走路也要訪問道途事實。豈不知和尚難過蒸僧林,櫃擔走不得崎嶇路。如今沒個計較,可不徒取了經卷來?”只見老漢道:“此事已不難,師父們從小道窄路上過去,把這經櫃擔包託煩二位客官,只說是販來的客貨,便就過去了。”客官道:“更是我二人,只好照顧,怎能挑得?就是能挑,一人只好一擔,怎能挑得這許多?”三藏道:“這村落有代挑漢子,煩他送一程也罷。”老漢道;“我這大王,一村大小都熟識,瞞不得。”行者笑道:“你們空設計較,不知老孫手段。方才要走小道之意,一則是師父懶待走林,一則是我老孫不耐煩走大路。若是假扮客官貨,何必去求外人。如今師父不先同八戒、沙僧過小道前去,待徒弟挑著擔子,押著馬,從林中前去。”三藏道:“徒弟呀,那魔王專尋僧人,你怎送上他門?”行者道:“說不得到此地位,只得用過機心。”乃就把臉一抹,變的與兩個客官一樣。客官笑道;“小長老,你變的果然像我等。只恐不中用,過不得林去。”行者道:“二位客官,你怎見的過不得林去?”客官道:“我小子有些見解處,試說與你聽。”乃說道:“這妖怪,善聆音,世事他偏辦的真。
你未說,他已聞,千里通靈響應聲。
能變化,最虛靈,風順從交到處聽。
多敏捷,便聰明,真假難瞞這妖精。”
行者聽了道:“客官,據你說來,我老孫也識得他了。悔我當初不該在如來前一金箍棒送了他路。聞此魔已絕種,如何又在這林作祟?”客官道:“小長老,看來還是你往因未盡了。”八戒聽了一會道:“大師兄他既攬了這買賣,趁早挑擔同客官過林去,我伴師父過山徑小道去也。”三藏、沙僧便欣然前走。行者笑道:“師父,且轉來.說便是這等說,還有幾分不妥。師父上靈山為何,本那一點志誠在那裡?豈有到狹路上,把真經拋棄,託與別人,自己能安心前去?”三藏被行者一句提明,說:“悟空說的是。我也只因要走小路,就忘了來為何事。如今也不管他妖魔,一意只是大道走吧。”八戒道:“師父,孫行者他便會變客官,你看他如今站在你面前,就像南來北往的行商坐賈,我們卻不能。”行者道:“呆子,你如何不能?若是叫你變小和尚,標緻沙彌,去騙人齋,便就能了。”八戒道:“便是能變,只恐師父不能。”沙僧道。“二位師兄,何勞爭講。我想當年來時,過滅僧國,我等怎入城?”三藏道:“徒弟,我倒也忘了。曾記得,戴了帽子,半夜裝做客人進城。如今我與你們尋頂帽子戴了,趁月色過林去吧。”行者道:“千算萬算,那妖魔件件都知,你算總不中用。只是師父平日以志誠無假,從權戴頂帽子還無礙。”乃向老漢求借一頂帽子戴了。八戒、沙僧說不得也效行者,搖身變了個客官模樣,挑著,押著馬,只等東方月上方行。那兩個客官乃辭別唐僧道:“師父,好生小心過林,我們先去,離你不遠。若是能為你欺瞞的妖魔,讓你放心過去,也是方便功德。”三藏合掌稱謝,二客去了。
三藏師徒方才坐在老漢家內。那老漢倒也好善,忙備了茶點,款待三藏說道:“師父,老漢留便留你,也怕逆了魔王怒僧之意。但是我這村間,還不屬他林,他不甚深怪。若是那林頭店小二家,便要你們吃葷哩。”三藏聽了,大驚道:“老人家,怎麼店家要我們吃葷?”老漢道:“師父,過客若是不吃葷,他便要來檢視,恐有僧人假投客商瞞哄店家。”八戒道;“我們吃不吃,他如何查的出來?”老漢道:“他便會查。”三藏道:“我們把馬餵飽了,說不得再擾老人家茶點。等東方月上,徑過店去吧。”老漢道:“林長路遠,怎挨飢餓?”三藏道:“我們出家人熬的清,受的淡,便是一兩日無齋也過了。”八戒道:“師父是句果子話,徒弟要挑重擔,束著肚子卻難。”師徒正說,只見東方月上,那月乃三五良宵,明朗十分,有如白日。怎見得,但見:扶疏桂影映長空,真是清輝萬古同。
莫道山僧無所似,祥心一點照光中。
話表蒸僧林,那裡起得這個名色?只因當年孫行者棒打強賊,三藏縱放了心猿,被六耳獼猴假變了行者,他真假兩個莫辨,連菩薩也沒奈何。只鬧到如來前,被金缽盂蓋著,他方才露了本相,此時只該聽如來發落他。行者恨他打傷師父,搶奪包袱,劈頭一鐵棒打滅了他。他種類雖絕,這一靈不散,懷恨孫行者道:“你也是我一類,怎下這無情?”乃走到這林來。當年這林乃火焰山中路,居人苦炎熱,被行著平復轉了清涼。聞知是僧人平復的,每每店肆尊敬僧人。這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