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一次之後,夏子傑再也沒撞見過徐天越跟顧濤辦事,一是因為他放學晚,回家的時候
要麼遇到正要離開的顧濤,要麼兩人都不在,很少能在家裡單獨見到徐天越。顧濤近來越來越不願呆得比較晚,以免遇到夏子傑,因為老感覺夏子傑看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敵意,顧濤跟徐天越提起,徐天越不置可否的笑笑,“我沒給過他好臉色,他羨慕你而已,不用理會。”
“你這個弟弟好像很喜歡你?”顧濤想起什麼似的問道。
“隨他便,與我無關。”徐天越一臉的無所謂。
“真沒愛心,還是蠻可愛的一小孩啊。”顧濤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說到。
徐天越斜他一眼,“不要告訴我你有戀童癖,老子最討厭了。”語氣雖然是在開玩笑,但是顧濤知道徐天越說的是實話,他湊過去壓在徐天越身上,壞笑道,“我就喜歡你這樣的美少年,小孩子雖然可愛,滿足不了我的大胃口,還是你合適。”說完就又跟徐天越滾成了一團。
夏子傑沒想過自己會恨徐天越,雖然徐天越那麼的不在乎他,無視他,甚至可以說,對他也帶著恨意。徐天越對他而言,是特殊的,這種特殊感從何而來,似乎已經找不到蹤跡了,也許是從守著徐天越偷偷哭泣的那一晚,也許是見面第一天徐天越在小公園裡悲傷的說著話的時候,也許是更早,彼此眼神的第一次交錯開始……
但是當母親跟徐天越徹底站在了對立面,而母親完敗,甚至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的時候,夏子傑忽然覺得,徐天越這麼幾年來展現在自己面前的誘惑和瘋狂,只是那麼冰山一角。
母親瘋了,夏子傑沒想到自己能那麼冷靜的接受母親已經瘋了這個事實。那是夏子傑初二的暑假,徐天越也剛剛考完高考,再過不久,他就將離開這個城市,去其他地方讀大學,夏子傑每每想到即將迎來徐天越的離開就坐立難安,直覺告訴他,徐天越這次離開,有可能就不再回來。
那段時間,梁燕比以前還頻繁的返回家裡,有時候偷偷摸摸的來,悄悄喊住夏子傑,問他知不知道徐天越去哪了,徐天越平常跟些什麼人來往,有沒有什麼異常。
夏子傑很奇怪,為什麼母親突然對徐天越這麼上心,想了想,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梁燕的問題。他最近都沒有看到徐天越,說是去一個朋友家住幾天,來往的朋友,夏子傑只想到一個顧濤,但是最近顧濤也不常來了。夏子傑最後一次見到顧濤是一天放學後,回到家裡,顧濤貌似正準備走,站在樓梯拐角跟徐天越告別,“我走了,有什麼事來找我,別玩得太瘋。”
徐天越裹著一席睡袍懶洋洋的靠在樓梯扶手上,鳳眼上挑,笑得一臉燦爛,“我不早就瘋了麼?”說完擺擺手,算是給顧濤拜拜,然後就晃回臥室了。顧濤看著徐天越的背影,無奈的笑笑,轉身下樓看到夏子傑,他笑笑,拍了拍夏子傑的肩,“豆芽菜長高了一點呢,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比你哥哥高呢?”沒留機會給夏子傑反駁他不是豆芽菜,顧濤笑著離開了。夏子傑憤憤的看著顧濤離去的背影,咬著牙想總有一天他會長得比哥哥,比顧濤都高的!
回頭看著徐天越緊閉的房門,夏子傑想著徐天越說的話,瘋了,難道是說他那特殊的癖好?後來夏子傑慢慢長大了,再回頭想,越來越覺得,徐天越真的,是瘋了。瘋狂的報復,傷害別人,也傷害著自己。
四,勾引(二)
梁燕是在一個溫暖的夏日午後瘋掉的,那天她急衝衝的進門就往徐天越的臥室奔了去,大力在徐天越的臥室門上敲打著,“徐天越,你給我滾出來!賤人,快給我滾出來!”
夏子傑在自己的房間裡午睡,聽到吵鬧就開門出來了。看到母親又是一臉的歇斯底里,血紅的雙眼,散亂著的長髮,胡亂披著的衣服,就跟當年徐天越第一次進這個家門的時候一樣,瘋狂的邊緣。徐天越開門出來,身上還是那麼隨意的裹著一件睡袍,脖子,胸口上是遮不住的情慾痕跡,或者壓根就沒想遮,他站在門邊冷冷的看著梁燕,一句話也不說,等著梁燕繼續。
梁燕抬手想給徐天越一巴掌,被徐天越側身避開。徐天越不鹹不淡的開口,“你要幹嘛?”
梁燕被他不溫不火的語調激得火冒三丈,破口大罵,“你好好意思問我幹嘛?你還要不要臉?你是男的,勾引男人算什麼?徐靜不要臉勾引我老公,你也跟著不要臉……”
聽到母親的名字的時候徐天越抬手毫不留情的給了梁燕一個耳光,“是誰勾引誰你自己清楚,有事找我就快說,再侮辱我母親別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