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是。我就是五天前,你在湖邊哭泣的時候向你走來搭話的老者……難道,你沒聽出來嗎?”那男子不過十七八歲的年齡,他朝瞳兒戲謔地一笑,聲音卻忽地變了,“孩子,怎麼一個人坐在湖邊哭啊?有什麼心裡難受的,跟爺爺我說說就好了。”那聲音,瞬間變得……像一個年逾古稀的老者,正與瞳兒那天聽到的聲音一模一樣。他頓時省悟,心中懊悔不已。
“呵呵,現在後悔已經遲了,你與小毒蟬共處了那麼久,他的機智聰穎與小心謹慎,你怎麼半成也沒學來?”那男子笑笑,“你道天下會同時使易容術與毒術的,便只有你家主人一個了嗎?哼哼,我的名字叫吳景鳶,你記好了……不許忘掉哦,呵呵……”
“你……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瞳兒想起五天前,自己離開小毒蟬獨自出門想舒緩一下情緒,卻在哭泣時碰上一位老者搭話,之後便是莫名的昏迷,再醒時已身中奇毒,手腳無力。如今看來,那老者便是這吳景鳶易容而成,而小毒蟬曾對自己說過,自那日中了他使“春蟬麗影”時放出的毒後,他每天都有在自己飲食中施下解毒粉,吳景鳶能有讓自己中毒而不自知的本事,其下毒的手段也當真是匪夷所思了。瞳兒心中雖恨,卻聯想到剛才吳景鳶說自己沒有小毒蟬半點謹慎。他雖嬌柔,心態卻也算堅定,心中更不願為主人丟臉,當下不動聲色地擺出一副冷靜的樣子,“我剛才問你,為什麼抓我……你想怎麼樣?”
“呵呵,你不用強裝鎮定,你心裡的害怕都寫在臉上呢。不過,只有你這樣單純的孩子才可愛嘛,”吳景鳶笑笑,在瞳兒臉上若有若無地一拂,“我暫時不告訴你我的目的。你現在動不了,要乖乖的聽話哦,不要白費力氣想要逃掉……我不在的時候,屋外是有人看守的,你若悶了……跟看門的人說,讓我來陪你。他們若餵你服藥……你……唉,你喝了便是,不要反抗。那樣……他們不會對你客氣,別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啊。”
“他們……會餵我喝什麼?”
“迷藥而已,不用擔心,你看……你又在發抖了。”吳景鳶握起瞳兒發顫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小毒蟬陰險、乖戾又自私,他有什麼好,值得那麼多人,包括你衷心地愛慕?瞳兒,你的單純比他更難得,不懂嗎?他配不上你……你失蹤了五天,他甚至連找都沒有找過你……”
“你到底想說什麼?他說過……不會為我滿世界找的。”瞳兒冷冷地說著,數日內沒有知覺的手,貼在吳景鳶的臉上,竟隱隱有了一絲暖意……
“沒什麼……我說得太多了,”吳景鳶定了定神,又恢復了最初的壞笑。他放下瞳兒的手,“我該走了,但是……我很快就回來看你。對了,聽說……你很會唱歌?下次要唱給我聽哦,我費了那麼大的力氣才抓住你,怎麼也該得到些獎賞吧?嗯……?不要用那種不友好的眼神盯著我,看得我……”他湊近瞳兒的臉,充斥著球味和邪念的眼神與瞳兒更顯驚懼的目光相觸,一放即收。他向瞳兒耳中吹一口熱氣,“……心癢……”
沒有更多的逼迫,吳景鳶將瞳兒安置在舒服的沙發上,轉身就走。似乎是在關上門的那一瞬吧,他窒了下,此刻方暗暗心驚了自己的不捨。他終究關上的房門在身後響起的時候,吳景鳶用一種只有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說:“瞳兒,好好待著,等我回來……”
門的響聲掩蓋住自己的心聲,他的目光又變一貫的冰冷,“好好看著他,除了師父要求的之外,不許再喂他別的毒藥和迷藥,否則我不饒你們,還有,他是重要的實驗品,除了藥必服用之外,其它一切,不許怠慢了。”
“知道了,少爺。”守門人唯唯諾諾地點頭……
瞳兒獨自靠在沙發上,在被吳景鳶握過雙手之後,他已恢復了一點兒知覺,頭腦也不那麼昏昏沉沉的了。那個叫吳景鳶的男人……他到底要做什麼?為什麼要暗中幫我恢復知覺呢?這其中……有什麼陰謀?
“唉……”他輕輕地嘆了口氣,搖搖尚有些沉重的頭,若是,主人在身邊的話,一定什麼都懂的吧?可現在……我只能靠自己。主人他……不會來找我的,因為他曾這麼說過……
“瞳兒,現在是喝藥的時間了。”房門忽地被推開,兩個保安裝來的人端著藥汁走了進來。
“喝藥?”瞳兒不由得抖了抖身子——吳景鳶剛替自己解了縛束身子的迷藥,馬上就又要喝一碗新的?想起吳景鳶勸自己要聽話,瞳兒雖極不情願,卻也大覺沒必要與這些看守自己的人撕破臉。可是……機會難得,一旦喝了那要命的迷藥,想逃跑可就難上加難了!於是,他強自對那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