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怎麼都看著我?”
“陸塵,拜託了。求你救救他!”瞳兒哭道,“只有你的血和淚才可以救他,也只有你,才能讓他動情流淚啊。”
小毒蟬雖緊閉雙眼無力動彈,對外界的聲音卻聽得一清二楚。他心裡不由得一急——糟了!剛在為了幫周榮、飛絮二人增進感情,才編出了什麼“情人血淚為引”的話,可自己現在服了百秒香,瞳兒為了救我不惜捅破一切,讓陸塵流淚,流血,這下子……我對陸塵一直隱忍在心底的說不出口的愛……就要被他知道了嗎?那麼……他以後,會刻意疏遠我、躲著我嗎?
“瞳兒,你是愛著他的,對吧?”陸塵早便懷疑那“藥引”之說的真實性,而他心裡也清楚小毒蟬不敢對他說的愛。他不願說破,因為那是他最重要的人。留住他,保住這個可以全心信任而永遠不會背叛自己的“朋友”,惟一的方法便是裝作不知道,守住這個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以“朋友”的身份一路走下去吧?於是,他對瞳兒說:“那麼,你為什麼不自己試一試呢?你與他相伴了那麼久,如果他對你產生了感情,也是有可能的吧?”
“但是……他……”
“別說了,不試一下又怎麼會明白呢?反正解藥有多的,大不了你試完了再試我的嘛。”陸塵淡淡地笑著,將一顆淡藍色的解藥遞到瞳兒手中。
瞳兒也不再推辭,他苦笑一聲——為了證明小毒蟬對陸塵的愛,讓他以血淚救醒主人,我也一試吧。反正……只是證明“他不愛我”這一早已心知肚明的事實,不會……太難過的……
心中輕輕轉著這樣的念頭,淚就不由得流下來了,比流血還容易。
他以刀劃破手指,將血引了流出來,接在盛了淚的小瓶中。小毒蟬的血也很容易收集,他方才與周榮過招故意受的劍傷處,血還未凝固,卻也省得再製造新的傷口了。
瞳兒輕輕附到小毒蟬耳邊,低聲說:“主人,對不起……我愛你。可以……流一滴淚水嗎?為我,也為你自己。縱然以我血淚為引,救不活你……可,也終能說服陸塵施救,同時,也可以讓我死心……好嗎?”
小毒蟬心裡也暗自盤算——一旦以瞳兒與自己的血淚為引服務,毒定可解。只是……大家也同時必會相信我愛著他。他一心隨我,可內心卻遠沒有外表來得堅強。得知我愛著他時的那種大喜,若再對上我道出實情之後的大悲,心情大起大落之下,恐怕會戾氣攻心,發痴發狂……可是,讓陸塵明白我的真心,那我對他種種的關懷和守護,便都成了愛的軀殼。說起來……像是別有所圖似的……多麼骯髒……不行!怎麼辦呢?愛著他卻又裝作【那個】愛著別人嗎?……也許,只有這樣吧?沒有了愛,我對你……不那麼好了,你會覺得自己什麼也沒做錯,從而感到委屈嗎?……對不起……
淚,滑落眼角。卻沒有了面具的阻隔,呈現在眾人面前。只是儘管如此,又有誰能讀懂這淚中,所隱藏的辛酸與失落,悲哀與惆悵,迷惘與傷感呢?
瞳兒收集了小毒蟬的眼淚,小心翼翼地裝入瓶中,輕輕地搖晃數下。
陸塵扶住小毒蟬的雙肩,讓他靠著自己坐著,由瞳兒親自喂藥。
瞳兒的手輕輕地顫抖著,將藥丸喂入小毒蟬口中。然後,用抖得厲害的手,緊緊地捏著那瓶珍貴的血淚,送去……靠近小毒蟬唇邊時,停下。又收回……然後,彷彿下了什麼決心似的,又送去!
血淚被緩緩倒入小毒蟬口中。靈藥入腹,接下來的,便只是焦灼而漫長的等待。
一秒,二秒,……十秒……
瞳兒已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淚水,撲在小毒蟬無力的懷中失聲痛哭!
為什麼?為什麼明明知道沒有可能還去嘗試?為什麼明明預知了結果還去幻想不一樣的現實?是因為心裡還沒有徹底絕望嗎?是因為潛意識裡,還傻傻地相信著可能出現的奇蹟嗎?殊不知,你的愛便是這奇蹟,永遠不可能屬於我……多麼簡單的一件事啊!怎麼我……直到此刻才發現?……
悄悄的,有什麼東西環上了自己的腰,下一秒,卻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別人的懷中;一瞬間,自己已身處天涯之中。滿目,皆是暈炫……
“瞳兒,怎麼哭了?你不是救活了我嗎?”
“主……主人,我?我……救活了你……是說,你也喜歡我嗎?”
“嗯。”小毒蟬輕輕地點了點頭,從陸塵的扶持下坐起——對不起。別問我你做錯了什麼,是我錯。以後……可能不會再對你這麼好了。因為,陸塵,除了你,我還有另一個不得不更加用心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