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喜歡和你說話。”他幫我拉上了被子。
我吶吶的摸著被沿,注視著眼前的黑布發呆。
在我以為他又離開的時候,他出聲了。
“你睡著了麼?”他的聲音很輕,而且猶豫。
他想說什麼?思考了一會兒,我終於決定回應。
“沒。”
“我以後不能來萬魔殿了,你什麼時候會離開?”他緩緩的問,我沒有回答他。
“對,你沒必要告訴我。”他一邊說一邊苦笑,似乎覺得荒謬。
“為什麼不能來?”我問。
“第一次是因為路西法欠我一個人情,所以他默許我來了。這次則是他體力不支沒發現,以後就不一定有機會再進萬魔殿了。”他說。
“你怎麼知道他今天會體力不支?”我敏感的問。
他開口結結巴巴的蹦了幾個音節又閉了嘴,我扯了扯嘴角。
“我…今天晚上…沒事做,就在萬魔殿外……散步。”聽到他費力的說出散步二個字,我忍俊不禁。
“結果我突然發現路西法的結界突然消失了,正好進來找你。”他飛速的說完了下一句。
“想知道原因嗎?”我說。
“我想知道你還想見我嗎?”他甜言蜜語說的到挺順溜。
“我還不知道你是誰,幹嘛搞得這麼神神秘秘。”我指了指頭上的黑布。
“你看到我會有很多麻煩的,比如說貝利亞是最討厭我的一個。”他輕巧的說著。
“我的麻煩已經不少了。”我伸手想摘眼罩,卻被他制止了。
“下次見面給你看吧,你出萬魔殿以後用這個找我。我住的有點遠,你要耐心等我。”他在我手心放了一個帶鏈子的冰冷物事,應該是項鍊。
“怎麼用?”我摸索著墜子上精美的花紋。
“隨便輸入一點魔力就行了……”他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怎麼了?”我對於突然的靜默很好奇。
“路西法發現我了,我先走了。”
他話音剛落我就扯下了眼罩,房間裡只剩我一人了。
房間裡突然出現一個虛影,我反射性的把鏈子塞入了被子裡。
“他走了?”路西法意味不明的眯了眯眼。
他的臉上有掩蓋不住的疲憊,往常挺直的背脊也帶上了弧度。
“嗯。”我淡淡的答道。
路西法還想說什麼,我先一步開了口。“這次我被矇住了,還是什麼也沒看見。如果您沒事了,勞駕離開。我很累,真的很累,拜您所賜。”我揮了揮旁邊的黑布條,表示好走不送。
“你……”路西法似乎想和我算賬,但是身體條件不允許。只“你”了一個字就消了音。
“抱歉…我掛心的事還有很多。”路西法說完就消失了,我從被子裡抽出了項鍊。
這是一根冰藍色的項鍊,墜子是一塊水滴形的寶石。樣式很普通,但是它的顏色彌補了所有的不足。我把它掛上了脖子,放進了裡衣。
這一次我睡的一定很久,因為我竟然看到之前一塵不染的地板竟然蒙上了一層薄灰。在我驚訝的同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門口赫然站立著一個新的侍從,他立即讓我回想起了那天慘死的那位。
“路西法殿下召見你。”他恭敬的話語不能讓我的心情好上分毫。
這次我們走的又是一條完全不同的路線,一直是肅穆風格的走廊變得明快起來。房簷以及天花板都雕刻了各種各樣的花草樹木,人物也多為享樂的惡魔。
最終,我們走出了屋頂的束縛。披掛著銀紗的花園妖嬈多姿的迎在了我們面前。花朵的顏色濃烈的讓人咂舌,及時這樣,它們也不能在花園中間的身影上爭奪一絲一毫的注意力。
神采奕奕的路西法端坐在一把藤椅上,他手裡的紅酒深深的刺激了我的回憶。
“你先下去吧。”路西法淡淡的說,視線一動未動。
在我以為他叫我來又讓我回去耍我的玩的時候,旁邊的侍從躬身退下了。
“什麼事?”我一腳踏上了旁邊的花盆,雙手抱胸。
“你吸收了神之血的大部分力量,不好好利用是不行的。”他把酒杯放在了小桌上站起了身。
“我不用又怎麼樣?”我叉著手挑釁的說。
雖然臉上裝作不屑,可是我的心如擂鼓。
路西法踩著貓步慢慢走到了我的面前,我不自覺的後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