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個時代是用竹簡,紙還沒發明呢,在竹簡上寫字要順著竹子的紋路,好方便用刀沿著墨痕刻字,所以無所謂字好字壞,要是那個文明保護委員會把自己扔到唐宋,就自己這一筆破毛筆字,根本見不得人,只怕直接就被排除在上流社會之外了,還刷個狗屁本啊,根本別妄圖通關。
事分兩面,一邊上田舒派人回平陰通知田至上書齊國國府曉以利害,勸國府與晉國議和,走的是剿盜時發現的隱蔽小路,田舒派人時眉頭一跳,心想:當初阿瑜派人去剿盜,難道不僅僅是練兵之意,還有熟悉地形的意圖不成?難道他那時便知道我們後面會用到廩丘與平陰之間的山野暗路?說實話,田舒雖然跟隨父親在平陰城如許多年,但若非此次剿盜,還不知道山間懸崖峭壁河流暗谷中有如許多大隱秘暗路,這麼一想,田舒對夏瑜又多了幾分敬畏。
另一邊,夏瑜給孔偉寫了信,派使者去晉軍屯駐在平陰城外的大營,勸孔偉撤軍,按照夏瑜的猜想,廩丘失守的訊息一定傳到孔偉耳朵裡了,糧草已斷,晉軍這仗沒法打了,肯定會同意撤軍的,但誰知派去送信的人回來稟報說孔偉有一個要求,若是不滿足這個要求,他一定拼死力戰,絕不撤軍。
夏瑜坐在廩丘官署主座後,此時他萬分感激齊國人發達的紡織業使得齊國人愛好寬衣大袖,因為在那廣袖掩蓋之下,夏瑜正在很沒形象的揉腿——拜託,這個時代都是跪坐,屁股放在腳後跟上,一坐半天,腿很痛的好不好。
私底下揉著腿,聽著信使的回報,夏瑜挑眉道:“你說孔偉要見我?見不到我就不撤軍?”
信使點頭稱是。
夏瑜笑了,道:“這個孔偉,蠻有意思的,既然他要見,那就見見吧,不過”,夏瑜一頓,神色陡然一厲,道,“告訴孔偉,要他見面的時候把田會也帶過來,否則就不用見了,安心等著晉國國府的退兵軍令吧。”
☆、第28章
廩丘城外一處開闊平原,夏瑜身後五百騎兵,擺案几,置蒲榻,靜候來人。
斥候探兵早已美十里一崗,嚴加探察孔偉來路,謹防對方趁會面之機暗示偷襲,畢竟夏瑜和田舒就是使詐偷襲拿下了廩丘,從來使詐的人最怕也被別人使詐,暗施偷襲的人最怕被別人暗施偷襲,所以夏瑜自然仔細防備孔偉借會面之名,或是暗自攜帶兵馬意圖扣下自己為質,抑或將自己騙出城來,派另一隊人馬突襲廩丘。
出於此點考慮,夏瑜都沒讓田舒出城,而是讓田舒在廩丘城內嚴加防守,此時一路斥候探兵來報孔偉自帶百乘戰車出大營,在此百里之外,留下八十乘戰車原地待命,孔偉親率二十乘戰車前來應約。
孔偉乘車行至廩丘城外,眼見平原開闊處已經擺下案几酒宴,孔偉深吸了一口氣,下了車駕,率身邊兵士行至近前,甩袖並手施禮,那在主位身著常服等待自己的人也回了一禮。
雙方施禮完畢,孔偉方才入座,也方才有空閒仔細打量眼前人。
雖然早就知道田至任命的是一位少年將軍,但眼前人的年輕還是讓他頗為吃驚——十五六的年紀,臉頰上稚氣猶存;雖然斥候細作一直回報說這位少年將軍姿容非常,但親眼所見還是被其美所攝,自接到廩丘失落的軍報並且瞭解失陷經過後,孔偉心中就像滾油一般片刻都安靜不下來,心中更是對韓慶恨之入骨,心道:你一個貴戚子弟,平日見的美人多了,此時要緊時刻卻被美色所迷,犯下如此大錯,壞我軍大勢,殺之不足償。但此時此刻,真的眼見了這讓韓慶“犯錯誤”的“美人”,孔偉卻有片刻的失神,莫名的覺得,韓慶好像栽得不太冤,因為眼前人也真的是太過好看了些。
不過孔偉畢竟是孔偉,不過失神片刻,便馬上回轉,對夏瑜微微點頭,道:“昔日天子使王子虎命晉侯為伯,賜大輅,彤弓矢百,玈弓矢千,秬鬯一卣,珪瓚,虎賁三百人(此處記載採用《史記》原文,特此標註),自此寡君世代侍奉天子以討不臣,今天寡君聞齊下臣田氏篡逆,逐君於東海,寡君是徵。”
夏瑜差點想吐血,他知道春秋不比戰國,這個時代還是很講究外交辭令的,就是雖然打歸打,但還是講點規矩,要點面子,還沒戰國那麼j□j裸的談論利害,說白了就是有點偽君子,可事情就是這樣,對方假你也要跟著假一下,對方偽君子你也要跟著偽君子一下,不然就會被人罵沒有廉恥。
夏瑜沒想到孔偉開口和自己玩起了外交辭令,頗為無奈,好在受了《國家戰爭》禮儀任務的薰陶,他也不是一點外交辭令都不會,便打起精神來仔細應對,但這一想應對,便發覺有點不對,孔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