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會懂我。”
克瑞斯悶哼著,滿臉不屑,“我問完了。”
“我有問題。”蔣翰的個子比他矮上一點,但是沒有關係,他的氣勢已經開始變得強硬了。
“你見過我幾次?”腦海裡迅速飄過的身影,如果他能對的上號,便是真的存在。
“只有一次,磐卑的第一個晚上。”
“你撒謊!”
“愛信不信。”
“報……”帳篷外小兵有事相告,掀開帳門奧西斯退出去,不出半分鐘又急忙進來,他對著慕容衾一字一句,“我相信你。”
“你!”蔣翰好奇他這人怎麼突然轉了性子,這樣的接受算什麼?
奧西斯當然不可能聽他一面之詞就信了他的話,於是他把手中的一封信遞給了他,手中還多了一個人偶,“這是?”蔣翰一把拽過人偶身體發顫,那是小天的人偶,因為很喜歡所以在空蕩蕩的手臂上戴上了自己的小鈴鐺,清脆鈴鐺隨風發出聲響,竟是在無言中涼透了所有人的心。
蔣翰是一個老好人,在哈塞爾的時候唐風經常這樣對他說,因為多管閒事所以帶著唐風來到了明空大陸,又因為自己的母性氾濫而收養了小天,他的寶貝一天天長大,看著他笑看著他哭鬧都特別有成就感,這大概便是他此生最大的驕傲了,他有個乖巧的兒子,會很軟綿綿的叫他爸爸,還會撒嬌求抱抱,可是韓宇謙也說過,他遲早有一天要死在自己的善良之下。
當他拿著陸垣,也就是克里斯或者還要叫他克柏裡翁寫來的告知信上,才讀懂了人間的貪涼,上面說:明日帶著避龍珠到第一部落等候,是不是一切都要結束了。
如果是那就好了,只怕沒有那麼簡單。
蔣翰靠著蒙古包坐在夜空裡,對著那封信久久不能釋懷,小天的人偶抱在懷裡似乎還能感受到兒子的溫暖,他的氣味停留在昨天,遙不可及的昨天。
歐西月踏著月色走過來靠著他坐下,學著他的樣子仰望星空,草原上的夜好美,美到止不住的有想哭的衝動,可是忍著忍著,眼淚變流回了心裡。
“歐西月,你的名字為什麼取得這麼娘?”玉兒,月兒,星兒,看看,多俗氣的名字啊!簡直蘇過頭了。面對蔣翰牛頭不對馬嘴的問答上,歐西月顯得正經多了,他明白蔣翰內心有多煎熬,可誰不是呢,他們的孩子都在第一部落被人看管著,有什麼辦法不心急呢
“在這裡名字有男女之分,但是在哈塞爾星球只有強者和弱者之分,我從來不在乎一個名字,卻是把他看得比自己生命還要重要。”歐西月回頭看他的側臉,隱約可見眼角處的晶瑩,“歐西斯是我在這個世上最在乎的人,我不能失去他,也不願意失去他,蔣翰,你的心情我能理解,等到了明天,”他的聲音突然有些哽咽,似乎不太確定明天究竟會怎麼度過,“明天都會好的,歐西斯的滑板我還沒給他買新的呢,他總是吵著鬧著要一個最好的,我還沒給他買呢,對,我一定要給他買。”似是做了一個十分重大的決定,誰又能知道那個新型滑板是不是能夠與他相逢呢!
“歐西斯,你說陸垣為了找他,這樣值得嗎?”不顧別人的性命,只圖一時快活就讓人生離死別,這樣得來的歡愉不會讓人厭惡嗎?
“我不知道,等真正愛一個人的時候就會這樣癲狂吧,他就像是著了魔,那慕容衾又何嘗不是呢,他們都為了對方逃避自己,卻又在不經意間給對方製造麻煩然後重遇,說不清誰對誰錯。”
兩人靜默了好一會兒,等天邊劃過一顆流星時,蔣翰開口問:“奧西斯和你,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呢?我沒有能力讓他恢復記憶,也不能強求他記起來我,有時候會恨他,離開那麼多年,留下一堆爛攤子讓我收拾,我雖然是個男人卻也是一個父親,歐西斯從小沒有他的照顧也不能像其他家庭一樣體會幸福的滋味,我對他有愧,卻又不想讓奧西斯知道,我很矛盾,彷彿潛意識裡就想把他撇個一乾二淨,可真的要做到卻是難上加難,我想這大抵便是愛了吧。”
“嗯,是愛,明明愛著卻不想告訴他,歐西月,你的身體還能承受得住嗎?”反噬,是必然的,身體只會越來越差。
“我還好,”歐西月猛然打住,瞳孔放大很不是個滋味的問他,“蔣翰,明天我一定會跟你過去,我的兒子還在他那裡,你休想讓我留在這。”
“別你發現了?果然優質的omega就是不一樣呢!”自嘲的笑從嘴邊溢位,苦澀的滋味在心裡擴散,他不想讓歐西月冒險,只要他帶著避龍珠去見陸垣,就夠了,一切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