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切慢慢模糊,卻又如水波幻影,碎光聚合,逐漸出現一面光鏡,幾百年前一幕自己永不願記起的場面歷歷在目……
==========================我是回憶的分割線==============================
鏡中的情景與今時今日似乎沒什麼不同,犬芒與兩個鬼卒慢慢逼近,何若起一臉驚惶,季復生橫著鋼叉,重心略低,隨時會撲出去一般的防禦姿勢,擋在何若起身前。
犬芒喃喃咒罵著,右臂變為一條手腕粗細的兕骨蟒鞭,吸飽了血似的暗紅,鞭頭是三角怪蛇頭,利口獠牙滴著毒液,擇人慾噬的呼嘯卷舞。
那兩個鬼卒更似早有所備,從側面包抄過來,手中均是長長的縛魂索。
“我就不信,收拾不下你們這兩個水靈靈的小娘們兒。”
犬芒說著自以為得趣的哈哈狂笑,笑聲中,手腕一振,長鞭挾帶撕裂空氣的尖嘯夾頭夾腦直劈季復生,這一鞭若是抽實了,恐怕季復生當場得撕開成兩半。
季復生卻是冷靜異常,連眼神都不做稍變,只瞳孔微一收縮,小臂與鋼叉成一條筆直的線,最強的力量貫於叉尖,一聲銳響,雪亮的刺向蛇口。
怪蛇通靈,知道這一著的厲害之處,身子扭曲,避退三尺有餘,蛇信吞吐不定,伺機而動,犬芒模樣雖粗陋,心思卻甚是細膩,實力遠在季復生之上,卻不欲犯險,與逼至絕境的季復生硬拼,一打眼色,側面兩鬼上前兩步,縛魂索盪開,不求傷敵,只密密纏向他倆,壓縮排退空間。
何若起一咬牙,從季復生身後站出,與他背後相抵,鋼叉施展開,眼睛血紅,嘶聲道:“犬芒,你就不怕泰山王治你的罪?”
犬芒大笑道:“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殿下會為你們這等賤卒整治我堂堂司獄官?”
笑聲中,兕骨蟒鞭猛然躬身彈起,從兩人之中直揮而下,到得中途,卻又改為圈勁橫抽,角度刁鑽而力道兇狠,這招變化迅疾,一瞬間已至何若起腰側。
何若起驚慌之下,鋼叉被捲住,脫手直飛了出去,噹的一聲墜地摔作兩截,身側鬼卒趁勢抖開縛魂索,捆住他的雙腿,蟒鞭靈動矯矢,呼吸間轉頭撲至季復生眼前,蛇口大張,惡狠狠咬向季復生的咽喉。
季復生敗像已顯,卻臨危不亂,腰背繃直,驟然往後一仰,拉開攻擊距離,手腕穩若磐石,鋼叉如箭矢,直線刺向怪蛇右眼。
這一著電光石火,怪蛇躲閃不及,一聲淒厲的哀嚎,雖竭力避開了眼珠,眼底卻被叉尖深深戳中,受疼不過身軀扭動之際,鋼叉尖直拉出一條尺餘長的口子,頭頸更是幾乎被劈成兩刃,怪蛇嗅到自己的血腥氣,狂性大發,竟不顧傷勢險惡,奮力躬身前竄,一口咬住季復生的頸側,下頜毒牙卡入鎖骨處,上頜卻被季復生手中的鋼叉柄牢牢架住,利齒與骨骼、鋼叉摩擦的聲音令人牙酸心寒。
季復生抿著嘴,窄窄的下巴弧線異常的瘦削冷峻,鎖骨處扎入的兩根長牙隨著怪蛇的掙動,造成更大更深的傷口,流出的血暗紫發烏,疼得手臂發顫,鋼叉卻絲毫不讓,以外奪之勢要崩斷怪蛇的上齒。
犬芒沒想到竟被季復生負隅頑抗成了個兩敗俱傷之局,不由得恨怒難當,再不留餘地,低喝一聲,兕骨蟒鞭脫體而出,彈射而至,頭尾相連,將季復生纏成了線軸。
犬芒手指在空中劃出逐漸收縮的圈形,蟒鞭用力收絞,季復生登時渾身猶如被攪碎一般,劇痛之下站立不定,摔倒在地不住掙扎滾動,手中鋼叉力懈落地,全身骨骼被擠壓發出咔咔聲響,呼吸更是難以為繼。
待他窒息將暈之際,犬芒卻又讓蟒身松上一鬆,如此幾番,見季復生徹底喪失反抗之力,這才停下手來,見蟒身纏著的身體筋疲力盡的淺淺昏迷著,一張青黑馬臉上滿是興奮難抑的癲狂之態。
怪蛇似乎受主人心緒感應,突的昂起頭來,蛇信嘶嘶作響,便欲一口咬斷季復生的頸子,犬芒獰笑道:“本司還不曾享用這小子,你這畜生倒想搶著嚐鮮?”
低念封印之咒,兕骨蟒憤而不甘的齜牙怪叫,卻還是化為鞭身隱入手臂。
犬芒看著一邊蠢蠢欲動的兩個鬼卒,一努嘴笑道:“那個又白又嫩的,賞你們玩兒了!”
兩個鬼卒自是不會謙謙客套,歡呼著便撲過去。
犬芒嘿嘿一笑,卻不急|色,蒲扇大手一把拽著季復生的黑髮,生生拎起扔到床|上,季復生被一陣刺痛喚醒,嘴唇虛弱的微微張開,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犬芒